“糟糕！”龙昊天暗暗叫苦。
正如炎苍所说的那样，普通人看到焰天境的武者直接得到圣石的力量，必定会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可龙昊天却神情如常，这未免太过怪异。
按照实力对比，如果把焰天境武者的身体比作酒坛，那么一块圣石所蕴含的力量完全堪比一片百里大湖。小小酒坛如何能够直接吞纳如许多的力量？
但龙昊天很清楚，这必定是在那石雕之上附着了那神禽的一缕残魂意志。也正是依靠这份意志，圣石的力量才得以被控制，继而逐渐逐渐被炎苍的身体所吸收。
可是，要想实现附着残魂这种事，方法只有两个。
其一，乃是武者拥有属于自己的武魂。换句话说，他的修为境界必须要达到金刚境以上，甚至一般而言，必须是高阶金刚境才能做到。
其二，若是其人乃是灵魂力修士，那么便需要他的灵魂力修为，至少达到四十一阶。换句话说，也几乎相当于要求灵魂力达到中高阶金刚境的级别。
炎苍从龙昊天刚才的描述中已经知道，炎家的后人里，并没有人可以达到这两种境界之一。而即便放眼整个千焰郡国，也几乎没有听说过有金刚境级别的武者。那么龙昊天身为一个家臣之子，又为何会对于这等不可思议之事，表现的那么淡定，仿佛他很早就知道一般？
再加上，龙昊天那过于强大的天赋，以及四十一阶的灵魂力。这都让炎苍怀疑，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家臣之子？
之前，由于身处龙昊天的第一重意识空间之中，虽然炎苍的灵魂力远胜于他，可终究尘封太久，力量并未完全复原，所以权且隐忍不发。如今，将龙昊天赚入自己的第二重意识空间，主导权便瞬间落到了自己手中，他自然要问个清楚。
“前辈，你这是何意？我之前和你所说的话，并没有丝毫隐瞒！”龙昊天感觉空间的压力越来越强大。
“打开你的第二重意识空间大门，”炎苍冷冷道，“你是否说谎，我会自己判断！当然，你若是强行阻拦，以你我之间灵魂力的差距，我完全可以轻松破门而入。只是那样的话，对你会造成何等伤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哈哈哈哈！”龙昊天闻言朗声大笑。
“你笑什么？”炎苍冷冷道。
“我笑你们炎家的猜忌之心，真是得自血脉的传承！我原本以为，你身为炎家老祖，心胸或许会有所不同。可不想，如今你只剩了一缕残魂，却依旧对我如此不信任！”
此言一出倒是让炎苍的脸上有些变颜变色：“什么叫猜忌之心得自血脉传承？你把话说清楚！”
“炎苍，我问你，你当年创立《炎雀十段杀》，是否每一个炎氏子孙都可修习？”龙昊天质问道。
“当然！非但是我炎氏直系血脉，只要发誓忠心于我炎家，即便是旁系，乃至是家臣修习都并不不可！”炎苍的语气中透着一缕自豪。
因为能对家臣都毫无保留地传授家传绝学，这的确需要相当的魄力与心胸。而这，也正是炎苍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们炎家后来出了一个名叫炎阳之人？”
“炎阳！”炎苍闻言眼神一凝，“我只是听过他的名字。据说，他乃是我的曾孙，并且还是他那一辈不可多得的天才。只是……唉！先不说这个，你提他做什么？”
“因为就是这个炎阳，曾经立下了一条家规，从此《炎雀十段杀》只传嫡系最强者，旁人若是偷学，格杀勿论！也正是从他那一代起，炎家才彻底走向了没落！”
龙昊天说着，便将炎阳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番。当然，他也提及了自己之前在秦雳的意识空间的经历，以及炎阳最后的忏悔。
末了道：“因为遭逢一次背叛，就从此对身边人不再信任，从此让炎家走向没落。你说说，这是不是与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很是相像？你即便不信任我，难道你还不信任你炎家的绝学？
“当然，若是你对我适才所言有所怀疑，我的意识空间，你可亲自来看。只是我告诉你，只要你踏入我的意识空间一步，你我之间便再无信任可言！你也休想让我传承你的衣钵！”
顿时，炎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脸上的猜疑也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逝。到了最后，他突然大笑了起来：“有趣的人，不过你也未免太过自信。你怎么知道，我会将我的衣钵传承给你？”
“哈哈哈哈！”龙昊天朗声大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肉身因为什么被关在王都的天牢，我能够告诉你的是，此时此刻我的肉身也正在天牢之中。你无须知道我为什么来此，只须当成一个天赐的偶然即可。
“而你将一缕残魂寄于套环之中，无非就是不愿让那些关押你的人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同时，又希望有一个有缘人，能够传承你的一身绝学。而我，难道还不够资格成为那个有缘人么？”
“哈哈哈哈！”听了龙昊天的话，炎苍也放声大笑起来，“有趣的人，你真是一个自信到极致的人！不过我很喜欢！”
“既如此，那你对我的身份可还有所怀疑？”
“即便依旧怀疑，又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难道不还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么？正如你所说，我即便不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炎家的绝学，以及我炎家后人的眼光么！”
炎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信任的神情，而龙昊天也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