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货快给我滚吧,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种臭不要脸的东西。”
纵使查尔斯安德鲁是一名伟大的天文学家,个人修养也确实不错,这次也不禁气的骂了两句。
这才给门口的风信居一行人开了门。
阿尔卑斯山脉间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看上去一重重的,似乎你就穿越不过去。我抬起头,望了望疏朗的树梢,哪里没有树叶,枝头空旷,仅仅悬挂着一轮无声的月,带着一副冷峻的神情。
再就是稀浓重黑色的夜幕上稀疏的简单几颗星子,星子像是镶嵌上去,遥远而渺小。
“安德鲁先生你好,又见面了,黛丝,想我没有啊。”
山脉中倒卷的冷风夹杂着银发少女那清丽的声音,就仿佛真正的冬季飘雪一般美好。
当然,那涌入们冷风倒是把缩在温暖毛毯的守夜人老头给冻了一哆嗦:“懂不懂尊老爱幼。”
“那得是值得尊敬的人,老混账不算在其中。”安德鲁整理了自己天文学家杂乱的家,一边还不忘给这个老货无情补刀。
小黛丝倒是没有注意这小小的插曲,她看见一进门的雪,就感到十分惊喜:“姐姐,你们的事情办完了吗?”
“那当然喽,我跟你讲,姐姐可是付出了很大的辛苦呢。”雪带着笑颜跟小姑娘打了一个招呼。
安道远对于少女口中‘很大的辛苦’,印象里:只有她一边提出些奇怪的建议,一边捧着零食在议会厅里吃的很香。
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初春伊始,暮雨微凉,风吹花落,入尘留香。
就让少女小小的骄傲一下吧。
接下来安道远把剩下的两位风信居成员也都介绍给了安德鲁先生以及小黛丝。
一行人便开始了关于之前事情的闲聊。
有关于议会的内容,毕竟那位守夜人老头自然能看得穿安道远进行的伪装,或者说。
安道远所谓的伪装,仅仅是一种摆在贵族桌台上的规则罢了:以欧洲人的身份来代表协会,总归是胜过一位东亚的外来者。
这是一种敞开的规则,众人皆知,却也无人会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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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红色砖墙林屋中的话题,从温暖的壁炉内,一直延续到了莱茵河畔的逐渐解冻的河水。
直到雪和小黛丝两人都睡着了,太田姬跑到阁楼里刷手机,诗音也去了给她准备的屋子。
天文学家安德鲁先生才跟安道远说到了之前的事情:“安,你还记得之前的群星来客吗?”
安道远对于这个话题,没有丝毫意外,他平静而又温和的回答道:“自然不会忘记,安德鲁先生,倒不如说,所有传说之外的故事,都值得被记载。”
“有趣的回答。”
“我们没有恶意,当然,也同样没有善意。”带着朦胧白光的飞鸟落入窗间,在遥远群星闪耀的光芒笼罩下,抖落几片光芒编织成的羽毛,“只是你们星球的灵力节点汇入了溪流,才偶然间和我们的投影相遇了。”
“这是一场巧合?”安道远带着微笑反问道。
“如果用你们世界的理解,我认为可以如此称呼,但我们文明更喜欢称它为‘必然’,所以我们利用航行途中三太阳日中星轨相连的机会,来观测了这个世界。”
“来自遥远群星远方的朋友,经过了这几日的观测,你有什么看法。”
安道远与这群理性的未名者交流起来也少了些隔阂,这是纯粹理性的交流,自然可以舍弃与北欧贵族交流时的反繁文缛节。
夜,太静了,而且月光又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树叶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海似乎也睡着了,我听到轻柔的浪花拍在沙滩上的微语。
淡白色的鸟儿在冰冷的月光中梳理了一下羽毛,随后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人类,渺小、脆弱而又孤独。”
安德鲁查尔斯饮了一口茶,看着遥远星空缓慢的说道:
“很有趣的说法,二十三号你能直接说出这种话,看得出你们种族都很耿直。但也因为如此,你没有明白人类隐藏于这些脆弱特质之下,但却能创造出文明的伟大原因。”
鸟儿点了点头:“确实,我们文明停滞太久了,所以需要吸收其他文明的优点进步。”
安德鲁严肃的表情里露出了一丝深思,却有多了些属于老年人的狡猾,他不动声色的指着安道远说道:“正好,这位年轻的先生,接受各色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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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落下去的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徘徊,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波澜,然而树梢微微摆动,林荫道旁的树木和恍如幽灵的雕像在其间投下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喷泉吐水,沙沙声十分奇妙地穿过广阔寂静的夜。
安道远思考片刻,他知道查尔斯这位大星术师的意图,但他并不介意。
“安德鲁先生,我或许应该感谢你给我带来了这样一桩生意,人类,时光短暂,生命脆弱,但正因如此,才会挣扎着寻找活下去的方法。”
安道远身边渐渐掠过林间的风声,他话语里依旧如此平静,“这是交易,你需要付出筹码。”
“你想要什么?财富,或者权利?”
“知识。”
“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