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有镜子在手里，陆森一定会发现他的表情变化得很有趣。
望着何惜水那双迷人而拥有摄魂般魅力的眼睛，陆森轻叹一声，“汪奎是你儿子？”
“可惜他死了，还是死在你手里。”
哪怕想了一万种假设，陆森都不会将何惜水与汪奎联想在一起。
可是，如今何惜水主动承认，陆森总不会认为是假的。
“是你杀了他的！”
何惜水眼里的杀气就在那么一瞬间就升出来。
前后何惜水的转变，如同变了一个人。
“他的死，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
“哈哈哈……”何惜水笑了起来，笑显得有一些凄凉。
换谁都一样。
死了儿子，身为母亲，怎么可能真的当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的对，或许他真的是咎由自取。可是，你不能反驳一点，他是死在你手里，这个是事实。”
这个的确是事实。
“在那种情况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陆森看了一眼何惜水的表情，“哪怕是你的话，恐怕也会选择那样做。”
“你的选择是对的。”何惜水眼里的杀气在冒出来后，很快又消失掉。
尽管她的身体能够动。
陆森只是控制了她体内一些穴位，但是她可以活动，只是没有一点力气。
与其活动的话，还不如坐着。
“陆森，其实你是一个优秀的孩子。”
何惜水用长辈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没有杀死奎儿的话，我与苏明的关系，说不定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陆森问道：“你真的想嫁给苏明？”
“不想。”
迟疑一下，何惜水又改口道，“或许曾经有这样想过，但最终觉得，两个人彼此留着念想会比较好一些。只是，在与他重逢后，又冒出这样的念头。毕竟我已经离婚了，而且他也是单身。两个单身的人，年轻的时候错过，中年遇上又在一起，不失是一件坏事。”
陆森也觉得这不错。
人到中年，也想有一个伴。
苏语那边虽然反对，其实只要做点思想工作，她还是可以说得通。
“可是，因为奎儿的事情，我知道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了。”何惜水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看得出来。”陆森也不怕在这个时候往何惜水的身上撒盐。
汪奎是她的儿子，说明他的催眠术是师从她。
汪奎的催眠能力并不错，只是他遇到了对手比他更加厉害而已。
何惜水长叹一息，就在那么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几岁。
尽管风韵犹存，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涌出疲惫出来。
“小的时候，我怕他受人欺负，于是就开始教他催眠术。”何惜水眼睛有一些迷离，沉醉在回忆当中。
陆森并没有去打扰她此时的回忆。
“奎儿是一个对催眠术有着很高天赋的孩子，很多东西，只要我教过一次，他就学会了。读书的时候，因为奎儿发育较迟，身体比较矮小，于是就有孩子欺负他。虽然我曾在教他催眠术的时候跟他说过，不能够将这个在其他小孩子身上使用。”
陆森接话道：“可是嘛，当你的儿子被班上的同学欺负后，他使用催眠术，然后报复那些小孩子，你并没觉得有什么错。”
“没错。”何惜水道，“因为儿子被欺负，身为母亲，我觉得自己不出手教训欺负儿子的那些小孩子已经很不错了。而奎儿却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回他应该有的尊严，这是一件好事。”
陆森冷讽一句，“就是因为你这种纵容，汪奎在尝试过一遍后觉得这种催眠能力可以让他这么厉害，于是就一直利用这种能力，让其他同学对他言听计从。”
久而久之，当这种行为成为一种习惯后，那么内心就会住着一个魔鬼。
与汪奎交手的时候，陆森其实就知道，汪奎一直都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对其他人不屑一顾。
这也是为什么最终他会失败的原因。
因为他轻敌了。
何惜水道：“这些都是我的错。”
“你儿子的死，起码你得负很大的一份责任。”陆森冷冷道，“当然，你儿子确实是死在我手里。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就他这种行为，就算不死在我手里，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何惜水咬着唇，她知道自己内心应该很愤怒，但却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陆森，现在却愤怒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他成功的破坏掉自己的复仇计划。
“自从我离婚后，奎儿已经成年，我们之间有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何惜水想站起来，但由于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刚想站起来，双腿一软又坐下去。
陆森眉头皱了皱，最后走过去将何惜水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面。
“谢谢。”
何惜水仍然保持着她优雅的一面。
“我们最上一次见面就是在听到他的死讯之前。”何惜水拨开一下垂下来的秀发，样子我见犹怜。
“当时我知道他正在进行一个计划，只是他没有说。因为自己的儿子必然知道他的性情，所以我也没有问。只是，那天他离开后，我一直心绪不宁。隔天，就听到他死去的消息。然后我在调查过后，发现他是死在你的手里。”
陆森没有说话。
他对何惜水没有恨意。
母亲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这个很正常。
毕竟何惜水有那个能力。
“为了替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