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御书房时,众位臣公皆在里面议事,见到顾宸急匆匆而来,都齐齐退了出去。
“父皇,儿臣想看看验尸单。”顾宸好似已忘了规矩般,进来便直言道。
康元帝淡淡瞟了他一眼,随手将东西扔给了他,似连话都不想与他多说。
顾宸连忙接过来,看了看致其死亡的伤口确实是匕首造成的,可是上面还有被钝器击打的伤口,钝器是何物?现场没有,当时只有一个匕首在傅颜手中。
“父皇,傅家姑娘喝的哪壶果酒儿臣已找御医验过,确实是加了迷幻之类的药,这明显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顾宸急急的解释道。
“身为储君,你就这么学的规矩?这些事都去司刑寺说,他们怎么定夺,朕不管。”康元帝看着倔强的儿子,无奈的给了最后的妥协。
“若查清楚与她无关,便将她放回家吧。”
“多谢父皇。”顾宸跪下对着康元帝叩拜。
叩拜完后,连爬带滚的退出御书房,往司刑寺而去。
从天牢被提到司刑寺的监狱里,同样的牢房,却是一个死牢,一个还能辩解。
傅颜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想吃那些剩汤馊水,又怕被人下了药,若自己被毒死,怕是无处申冤了,自己死了无所谓,连累的傅家不得安宁可怎甚是好,虽已饿的头晕眼花,傅颜也未动吃东西的念头。
每日里她尽量让自己能少动一点,可以多支撑一段时间,可不吃不喝两三天,再强的人也会晕过去吧。
牢头见到她倒在地上大半天也未起来,便站在外面喊了几声,无人应答,这才开了牢门进去,用脚踢了踢,还是未回应,转身欲出去喊人,却被人撞的差点跌倒,正要爬起来骂娘,抬眼一看竟是太子殿下,吓得匍匐在地,连连求饶,突然一股腥臭味传来,竟是被吓尿了。
顾宸却未注意到他,只拍着傅颜的脸,见傅颜未醒,头也未抬得对齐品道,“赶紧去请御医,给我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
“是。”齐品转身往外走,顾宸也抱起傅颜往外走。
案件已查的差不多,司刑寺的人提审过傅颜两次,傅颜均以自己晕过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无进展。
今日顾宸前来,却是发现了一些别的线索,那个宫女的家中突然多了一笔银子,而且是出事之前多的,宫女的哥哥本是个好吃懒做的惫懒性子,最近有了钱听说妹妹死了,也未有大的反应,只自顾自的去了赌场。
顾宸在赌场抓住他时,威胁他收了好处将妹妹害死了,要抓他见管,他却叫起冤来,称那银子是有人送来给自己家的,还说妹妹办好事,还有重谢,可是这都几天了,还未送来。
“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可还记得?”顾宸厉声逼问道。
“回……回大爷的话,那……那人穿着黑色带帽子的衣服,看不清楚脸。”宫女的哥哥哭诉着,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顾宸,急急道,“那人手腕上有个圆形的纹身,给我钱时,袖子未挡住,我看到了。”
话还未说完,顾宸已转身出去了,边走边吩咐齐品,“派人监视他,若有人杀人灭口,立刻抓起来,还有,去找人查手腕带圆形纹身的人。”
话说完,顾宸已走出去老远了,齐品转身吩咐身后跟着的侍卫后,转身追着顾宸而去。
司刑寺的官员已就重击钝器寻找多日,在御花园的湖水里找到了,是一把砸核桃的锤子,那是宫里宫女太监才会有的,而顾宸带来的消息,也证明了傅颜并非凶手,当时拿匕首的手并未沾上血,贴身宫女的外衣上却染了血,一切仿佛都证明傅颜只是被人陷害的。
这边傅颜的事被查到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将傅颜放回了家,而傅昌平在禁卫军撤离时,一同进宫面圣。
御书房里只剩下傅昌平时,他对着康元帝跪了下去。
“皇上,老臣老了,心力有限,已无法继续胜任太师一职,请圣上允了老夫辞官回乡的请求。”
康元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傅昌平,气的说不出话来,才四十来岁,便说自己老了,要辞官归乡,明显就是不满意朕之前将他们遣出宫的事。
康元帝平了平心中怒气,淡淡说道,“爱卿比朕还小一二岁,何来老了之说?这事以后别再提了,你是我大夏朝的肱骨之臣,可是少不得。”
康元帝不想放人,傅昌平却一心求去,女儿的心愿,无论如何定是不能违逆的,情愿违逆了圣上,也要辞官。
康元帝无奈下,同意傅昌平会考虑一下,傅昌平才起身回到家中,女儿被顾宸送回来时,已饿的昏迷不醒,也不知此时好些了没,她娘可还不知道发生了这许多事,若知道了,定是又有一番不得安宁了。
傅颜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才知回了家,再不是那个暗无天日,臭气熏天只有小方窗的牢笼里了。
芍药端着参水,正在给傅颜往嘴里一点一点的喂。
大夫说,先喂参水将人唤醒,醒了慢慢给些粥喝。
“我要吃东西,我好饿。”傅颜盯着眼前发呆的丫头,声音暗哑的说道。
喉咙里疼的撕扯着,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不行,她闭着嘴巴看着芍药茉莉回过神往外走,不多会,两人端着碗粥回来了。
“小姐慢慢喝点粥,大夫让给你少量多餐,吃太快都不行。”芍药那些勺子给傅颜喂,傅颜却想抢过来自己喝。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