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了声好看，小七倒是很高兴得继续，他却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微微出神——当不是，他昨晚玩笑开得有豆火了，她生气了？
卓远微微愣住。
她惯来性子好，对旁人也有耐性，他似是还真未见过她生气模样，他忽得拢眉，又想起当时沈悦一脸错愕表情，还意外“啊”那一声，他又有度滩蛔∠胄c便真笑出声来。
案几前，孩子们齐刷刷的目光都转过头来看他。
卓远愣住，意识到笑出声来了，很快，又握拳轻咳两声，敷衍了过去。
只有阿四还在看他，卓远只得上前，佯装为他手工出谋划策，“让我看看，你蝴蝶翅膀要怎么贴？”
阿四叹道，“你为什么要学阿悦说话？”
卓远：“……”
恰好，苑中连串的脚步声传来，卓远闻声抬眸，果真见是叶子领了沈悦和梁业前来。梁业他自然认识，他当时在威德侯府要人，要就是梁业，当时饿了三两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不像当下。
梁业是沈悦舅舅和舅妈儿子。
思绪间，“阿悦！”
小五忽然出声，卓远吓了一跳。
但凡手工课，小五惯来是最不认真一个。远远见到叶子领了阿悦来，小五就站起来，一面蹦跶，一面挥手，生怕沈悦看不到他模样。
结果小五这么一唤，旁孩子也都跟着站起来，“阿悦阿悦！”
仿佛过了许久未见她了一般，言语间亲厚得不行，实则，是昨日黄昏前后才分别的。
桃桃眸间笑了笑，直接起身朝沈悦扑了过去。
沈悦连忙蹲下，接住桃桃。
而后，其他宝宝们也都上前，朝沈悦围了过来。
梁业眸露惊讶。
小七鲜有抱怨，“阿悦，你今日怎么才来！”
沈悦眸间歉意，“实在抱歉，昨日工作到很晚，一时起晚了。”
陆瞿也道，“方才小五还说，你是不是回了家中就不来了！”
小五挠了挠后脑勺，“咯咯”笑起来。
其实不光桃桃，每个人都习惯了和沈悦在一处，哪怕知晓沈悦是抽空回家中见家人去了，但她今日鲜有得迟了，大家心里都有兜p模是小五嘴快先说了出来，葱青不得不从旁安抚，阿悦许是晚了，我们再等等……
沈悦越发歉意，一手牵了桃桃起身，一手牵了穗穗，带着孩子们往案几处折回，口中似是好奇般问道，“让我看看，你们在做什么手工？”
沈悦言罢，阿四目光不由瞥向卓远。
卓远忽然会意。
阿四言外之意——你看吧，你是不是在学沈悦说话！
卓远遂又握拳轻咳两声。
沈悦抬眸看他，他也正好转眸看来，却刚好，一侧，桃桃乖巧道，“阿悦，我们在做蝴蝶手工，要给蝴蝶翅膀上贴自己喜欢的颜色。”
沈悦的注意力果然被桃桃话吸引。
沈悦自然知晓今日的手工作业，桃桃言罢，沈悦上前认真看了看桃桃作品，蝴蝶翅膀是红色的，上面还贴了黄色的小星星花纹，整个色彩鲜艳且有对比。
桃桃正在色彩敏锐期，沈悦莞尔，“桃桃，颜色选得很好看，搭配得也很好。”
桃桃“嘻嘻”笑道，她也对自己作品满意。
小五也拿了自己作品上前，“阿悦看我！”
沈悦接过，“哇～”口中仿佛忍不住轻叹一声，好奇看向小五，问道，“我知道了，这是一只很少见纯色蝴蝶是不是？”
“当然啦！”小五双手环臂，骄傲出声，“我蝴蝶是最特别的，它是蓝色的，全都是蓝色，最少见，最特别。”
卓远轻嗤，换作是他，应当早揍他了，还纯色蝴蝶，最少见，最特别……
目光企及之处，沈悦俯身摸了摸小五头，和颜悦色道，“天天，你已经做了一只很特别的蝴蝶了，要不要再做一只有花纹蝴蝶？”
小五果真低头，“也可以。”
沈悦笑了笑，牵了小五一道上前，回案几前坐好，口中轻声道，“让我看看，这个花纹好不好？”
小五颔首，“我试试。”
卓远再度莞尔，她是脾气好，也有耐性……
每个宝贝都拿了自己作品上来给沈悦看，仿佛沈悦看了才算一般，沈悦也从入了外隔间起，便一直都同孩子们一处。期间，梁业上前，恭敬拱手，“梁业见过王爷！”
卓远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出来说吧。”
沈悦闻声，转眸看向他，他也正好看了她一眼，眸间有笑意，却没有多说旁，只是同梁业一道出了外隔间。
沈悦也回神，伸手挽了挽耳发，附身看向阿四，“阿四，我看看你蝴蝶。”
***
苑中有孩子在，不便说话，两人出了苑中。
“平远王大恩，梁业没齿难忘。”梁业拱手。
卓远伸手扶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梁业应道，“父亲教导过，大恩言谢，饮水思源，早前走得急，位亲自到王爷跟前道谢，眼下在单城，自然是要来得。”
梁业能将威德侯府那个败家子给揍了，也是有骨气人，卓远问道，“日后有什么打算？”
“嗯？”梁业没想到他会问他。
梁业应道，“入仕路已经断了，草民想从军。”
“从军？”轮到卓远意外，虽意外，却好奇。
梁业应道，“旁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尚且可以去军中历练，我同样也可以。既然威德侯府能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