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翊霆又一次低头看手表。
十一点五十三分，距离十二点还有七分钟。
等看完烟火之后，这除夕夜的家族聚会总算要结束了。
孟妤诗还在说话，这个大一的小女生晚餐的时候喝了点儿酒，两颊微红。她和他说了好一会儿校园爱情，很显然把他当成了知心哥哥。
莫翊霆听得心不在焉，小女生温温软软的声音听在耳朵里，让莫翊霆想到另外一个人——阿暖。
阿暖说话是也总是温温软软，脸上还总是带着温柔的笑。
一想到她，莫翊霆的心情莫名低落，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怎么了？翊霆哥，这样不好吗？”
孟妤诗抿了抿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莫翊霆蹙眉，他刚才分神了，压根就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挺好的。”莫翊霆顺口接道。
“我也觉得挺好的，是吧？”小女生抿起嘴唇笑。
“那是当然，男人嘛喜欢表就好像你们女人喜欢包一样。”一个穿着衬衫的二十出头的男人走过来，他在孟妤诗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将装了两块粉色马卡龙的小盘子递给她，“小妤，特地给你挑了你喜欢的草莓口味的马卡龙。”
孟妤诗接过来：“谢谢二殿下。”
和莫翊霆的眉目间有几分神似的二王子莫逸鸿爽朗地笑了：“二什么殿下？像你叫他那样，叫我逸鸿哥就行。”
孟妤诗乖巧地又叫了一声逸鸿哥。
莫逸鸿心情甚好，悄悄拿出个小盒子塞给孟妤诗，说是给她的新年礼物。
孟妤诗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再转身要和莫翊霆说话，却发现莫翊霆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莫翊霆站在外面的露台，还有两分钟，皇室的烟火就会燃起，将这帝都的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昼。
每一年都有无数情侣从全国各地聚集过来，在皇室的烟火中亲吻，许愿爱情长长久久。
莫翊霆一直觉得这件事很好笑，像一闪而逝的流星许愿，向刹那绚烂的烟火许愿，难道是希望爱情也是转瞬即逝么？
莫翊霆有些防控，直到一朵七彩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光芒璀璨照亮夜空。
皇宫中还没有入睡的人们走出房间，都看向烟火的方向。
莫翊霆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了唐茉茉的号码，打开短信，飞快输入四个字——“新年快乐”，便发了出去。
才刚发完，右手臂突然被抱住，孟妤诗脸颊被烟火映得红扑扑的，正仰头看他。
莫翊霆微微蹙眉，还不等他抽出手来，孟妤诗就已经放开他，下一秒他腕上多了一块手表，价值不菲。
“翊霆哥，新年快乐！”孟妤诗说完，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快速跑开了。
莫翊霆怔住，再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结合之前他们的对话，孟妤诗一直在和她聊恋爱的事情，原来她不是在征询他的爱情意见，而是在悄悄试探她。
她喜欢自己。
莫翊霆想到这，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兄长这是要抱得美人归的节奏啊？”烟花炸开的声音中，一个带着笑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