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张妈听见铃声，反过头来问了一句。
白芷烟将手机屏幕给张妈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沉寂，“奶奶。”
张妈在听到这话后，脸色也沉了沉，但连忙跟白芷烟说道：“快接吧。”
张妈自然记得上次老太太在清风庭不满白芷烟的事。
真怕白芷烟接电话接晚了惹来老太太的不快。
“边走边接吧，我东西收拾好了。”
知道老太太打电话过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白芷烟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把自己的不堪放大。
于是，说完，就拿起自己的背包，先出去了。
见白芷烟出去了，张妈连忙把刚刚白芷烟没喝完的银耳莲子汤打包好，装进袋子中，跟孙倩倩一家说了声就出去了。
等她快步走到白芷烟身边时，白芷烟已经接完了电话。
张妈见白芷烟愣愣的看着手机，不由得问道：“老太太跟你说了什么？”
“奶奶说她在学校外面，要见我。”
白芷烟满是不确定。
忽然就想到了郁凌恒，心里被一股不知名的难受充斥的。
很久没有见过老太太，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白芷烟几乎都快忘了，她和郁凌恒之间隔着怎么样的万水千山。
以至于，刚刚一听到张妈说其实是郁凌恒要张妈送吃的过来她就想着要回去……见他……
“我陪你去。”
“不用了，张妈，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见完了我就回去。”
“你确定你可以？”
想到老太太那强势的模样，张妈实在是不放心。
“嗯，没事的。”
白芷烟抿了抿唇。
“那你快去吧，别让她等太久。”
张妈催促着，白芷烟点了点头，没有再耽误。
……
从宿舍到学校门口，白芷烟一路小跑着，都花了15分钟的时间。
等看到老太太坐的那辆车，白芷烟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连忙走到后车门，敲了敲车窗，然后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奶奶，您找我？”
白芷烟微喘着，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下去了。
一时间，车厢内就剩老太太跟白芷烟。
老太太闻言瞥了白芷烟一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直视着前方，“你以后一直住校？”
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但白芷烟没有忽视老太太板着的脸，搭在大腿上的手，手指不自觉的蜷紧。
“对。”
白芷烟点头，下一秒，老太太又问道：“凌恒同意你一直住校？”
郁凌恒的名字从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白芷烟的背脊都僵了。
不自在的用余光看了老太太一眼，最终说道：“我跟四叔说要住校，四叔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吧？
然而，老太太忽然哼笑了一声，“四叔？你倒是还记得他是你四叔！”
眼睫一颤，寒气忽然间从脚底升起，白芷烟咬了咬唇，不确定的问道：“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们不住在老宅，我就不知道你们那些事！”
老太太忽然加重了语气，侧头看着白芷烟。
白芷烟被老太太的眼神盯着，一动不敢动，澄澈的眼眸中，被慌乱充斥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吴沛珊跟老太太说的吧？
那天在医院，吴沛珊看到了那条项链。
白芷烟无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后脖颈，那里仿佛还是火辣辣的痛。
“奶奶，我……”
白芷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知道，纸总有包不住火的那天。
但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毫无预兆！
“你该知道你和凌恒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希望你有这个自知之明！”
“嗯。”白芷烟低下了头，“不过，奶奶，我和四叔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过要和四叔在一起，只是四叔……”
“凌恒怎么了？他赖着你不成？！”
老太太忽然冷下了脸。
白芷烟知道，如果她说，是郁凌恒喜欢她，老太太大概是不会相信的。
老太太心高气傲，郁凌恒更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她怎么会相信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喜欢一个被捡来的孤儿？
不可能的！
“不是。”
白芷烟摇头。
老太太冷下来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但仍旧板着脸，对白芷烟说道：“你是我们郁家捡来的，抚养你到了现在，你扪心自问，我们郁家有没有亏待过你？”
“没有，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
白芷烟手指攥紧，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面了。
为什么会有一种以后要和郁凌恒断绝关系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知道就好！你和凌恒之间，我不管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没法改变，但是以后……我希望你主动离他远一点！我们郁家养你18年，不奢求你为我们家做什么，只求你别让郁家蒙羞！”
白芷烟心一沉，“啪嗒”一声，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掉在了手背上。
除了点头说“好”，她还能做什么？
不能了！
“鉴于你现在没有办法获得足够的经济来源，你现在一切费用，我们还是会帮你承担的，谁让我们郁家把你捡回来了呢！但是等你毕业后，我希望你能主动和郁家脱离关系。你和顾家有婚约，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顾家那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