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孙宏宇也立刻转变话题,笑着说道,“今儿夜里,你们就用过晚膳再回去吧!就连姑母方才也说,用过晚膳再回宫呢。”
“姑母用过晚膳回宫,宫门都下钥了吧?”
孙轻言很是配合。
“下钥又如何?你觉得宫门下钥,能难得住姑母?”
“那倒也是!换做是旁人没有准时回宫,宫门下钥就得在门外站一宿。”
孙轻言笑道,“但是姑母么……她一夜不回宫,父皇准得亲自在宫门口等上一夜!”
兄妹二人默契十足,故意开玩笑。
说话间,只见孙月含已经脚步轻快的进来了。
脸上已经洋溢着笑意,瞧着是把方才的郁闷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若非是双眼红肿,能看出哭过一场,谁能知道她方才还跪在孙轻言脚边,痛哭流涕地让她给她撑腰呢?!
“大哥,二姐姐。”
见孙宏宇与孙轻言都在,孙月含笑着打招呼。
孙宏宇与孙轻言兄妹二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记眼神。
“三妹妹,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孙轻言笑着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来给二姐姐和大哥告别。”
孙月含道,“我与柳家墨先回去了!等后日归宁再回来,跟二姐姐再叙家常。”
“这么快就要回去吧?”
孙轻言知道她想回去做什么。
她方才不是给了她“极好”的“建议”吗?
想必孙月含也早早想到了,那个建议的后果对她很是“有利”,因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试一试她的建议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了吧?!
孙轻言也没有戳破她。
只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今晚也算是咱们一家团圆了!”
“如今祖父和大哥回京,就连姑母也在府中。若是你与柳家墨能留下来,咱们可不是一家子团聚么?”
“这……”
孙月含迟疑了一下。
到底,是孙轻言方才的“建议”的诱惑更大。
于是,她笑着拒绝了,“后日归宁,咱们也可以团聚的!毕竟祖父和大哥今后也留在京城了,多的是团聚的日子。”
不差这一时半刻!
孙轻言也没有再挽留,便吩咐下人送了她与柳家墨回去。
孙月含前脚刚走,孙宏宇便挑眉问道,“言儿,你到底做什么‘好事’了?”
“大哥最迟明日便知道了。”
孙轻言笑容意味深长。
当天夜里,虽说是一家团聚,但最没有胃口的便是孙金良。
孙列与孙宏宇都是升职,只有他一人降职了。
这反差太大,他一时难以接受。
当天夜里提起胡氏与孙金良的事儿……
原顾氏的意思,是将胡氏留在京城。
毕竟她的夫君去年已经病逝,胡氏又没有一儿半女。留在京城,也算是有人照拂,今后好歹能养老,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
顾氏一番好心,胡氏却不领情。
认为顾氏在内涵她是个寡妇……
孙轻言不高兴了。
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这什么地儿呢?桌上有什么菜馊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
顾氏当先回过神,“没有啊!怎么了,言儿?”
“既然没有菜馊掉,怎的我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孙轻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胡氏,“菜没有馊掉,莫不是人馊掉了?”
胡氏一噎:“……”
这个臭丫头,怎么说话呢?!
奈何,先前已经体会过孙轻言的伶牙俐齿、也尝到过她的手段。如今孙贵妃、孙列与谢云深也在桌上,胡氏硬生生将满腔怨恨压了下去。
她不敢开口顶撞啊!
更何况,孙轻言虽然盯着她,却也没有指名道姓!
胡氏明知她说的是她,却又只能咬牙忍着。
这种憋屈的感觉,真真是让人难受!
“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
孙轻言护起娘亲来,什么话都敢说,“身为一个寡妇,更身为一个外人,能与姑母、与我家王爷同桌而食,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毕竟就连陈姨娘,都还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呢!”
陈氏本就心下不满。
就连胡氏都能上桌与他们一同用膳,她却只能站在身后看着,还要给他们布菜伺候着。
胡氏算个什么东西?!
夫人对老爷早已死心,又同情胡氏的遭遇,才会让她留在国公府。
但陈氏咽不下这口气!
听孙轻言这么说,她看向胡氏的眼神,便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似的,那目光犀利、剜得胡氏面红耳赤!
“若还不会说话,不知感恩,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孙轻言收回目光,轻飘飘地问道,“表姑母,你说对吗?”
胡氏脸色一僵。
她干笑着,“是,是,明王妃说得极是。”
顾氏也明白,孙轻言是给她出气,便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只听孙贵妃说道,“表姐。”
她淡淡地扫了胡氏一眼,“表姐夫病逝,你理应在府中守孝三年,方才能踏出家门。怎得这一次,竟是来京城喝喜酒了?”
“三年孝期未满,你怎地摘下了孝帕?这盘子里吃的是什么?”
当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丧妻或者丧夫,必须要守孝三年!而且这守孝三年中,规矩多着呢!
一来,要日日忌口荤食,需得斋戒三年;
二来,不得踏出家门半步,不得参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