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难看,大步流星地走近,一把将孙轻言拽到了自己身后。
“谢云深,你做什么!”
孙轻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大哥。”
谢云深没有理会她,只冷眼看着面前的谢奕彬,“不知大哥这会子进宫,可是有事?”
方才与孙轻言说话时,谢奕彬也面带笑意。
这会子见到谢云深,脸上笑意仍不减。
“本王找父皇商议锦州微服私访一事。”
他看了一眼孙轻言,“老四你们进宫是给贤母妃请安么?”
谢云深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答非所问,“大哥可是有意,想去锦州微服私访?”
瞧着谢云深与谢奕彬针锋相对的样子……
孙轻言眼神微闪。
去锦州微服私访?
可是锦州出事了?
锦州位于京城之外,虽距离不算遥远,但因地形崎岖、山势高大,出来容易进去困难……因此锦州一直都算半封闭状态。
为何突然要去锦州微服私访?!
难不成去一趟锦州回来,谁就能当太子了吗?
“言儿,本王与大哥还有些事要谈,你先回去。”
谢云深头也不回地吩咐,“来人,送王妃回府!”
好在今儿,孙轻言给了他脸,对谢奕彬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了。
在人前,他们可是“恩爱夫妻”。
谢云深目送孙轻言走远,悄然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还担心,这女人会不按常理出牌,当着谢奕彬的面让他难堪……到底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女人还算给他面子。
“老四和四弟妹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谢奕彬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听雨想必已经肝肠寸断了吧?”
京城谁不知,在孙轻言嫁入明王府之前,谢云深与苏听雨是一对儿?
而且如今两人还藕断丝连……
“本王与听雨如何,与大哥无关。”
谢云深移开目光,“想必大哥已经听说过,本王前些日子遭遇刺杀一事。不知大哥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本王本打算来探望你,但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
谢奕彬的回答,滴水不漏。
这让谢云深的试探,似乎也白费功夫。
“是呢,本王卧病在床那段时日,本王手头的所有事情,父皇都交给大哥处理了。”
他眼神深邃。
谢云深紧紧盯着谢奕彬,“想必大哥很忙吗?”
“倒也不算手忙脚乱,但也的确繁忙。”
“如今本王痊愈了,大哥清闲下来可还习惯?”
“尚可。毕竟本就是你的事情,本王先前也不过帮你打理,如今全部还给你,本王也可以歇一口气。”
谢奕彬的回答,寻不出破绽。
甚至没有表现出,他觊觎谢云深所拥有的一切的想法。
这让谢云深不禁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多心了?
刺杀他的人,并非谢奕彬?!
但他的人分明调查出,这件事与谢奕彬脱不了干系……
再试探下去,一定会露出马脚。
谢奕彬也不是个简单的,谢云深只好收起试探,“既然大哥要去见父皇,本王便不耽搁了。”
两人各自颔首,背道而驰。
回了明王府,孙轻言果然又在捣鼓那些花花草草,汁汁液液。
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
谢云深一进来,只觉得心旷神怡。
“这是在做什么?”
他似乎忘记了,方才在永寿宫,他们俩还发生了小小的不愉快。
这会子他在孙轻言对面坐下,好奇地看着她捣鼓手中的花瓣。
“调香。”
孙轻言头也不抬,“这些熏香我用不习惯。”
古人素有熏香的习惯,但这些熏香她闻着总觉得有一股子怪怪的味道,而且用久了头昏脑涨。
也不知是她这体质不适合用熏香,还是这熏香有什么问题。
但她仔细查看过了,熏香似乎并无问题。
“你还会调香?”
话刚出口,谢云深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她会调制胭脂、唇脂等,调香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赶紧换了个话题,试图掩盖自己的“愚蠢”,“今日你与大哥说了什么?”
孙轻言捣烂花瓣的动作一顿。
她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谢云深,你还在怀疑我与端王联手,要谋害你吗?”
若真如此,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不是,本王只是好奇……”
面对他的解释,孙轻言冷笑,“王爷还是不要好奇的好。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叫做好奇心害死猫。”
“不过,你若告诉我锦州微服私访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我与端王说了什么。”
“这是朝政,后宫不得干政。”
谢云深板着脸。
“后宫?”
孙轻言勾唇,“我顶多算个后院的人,哪里是后宫?你也不是皇帝,我自家夫君闲话家常,怎就干政了?”
“放肆!”
谢云深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
若这话被人听了去,指不定又要说他觊觎皇位云云。
若传入父皇耳中……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你紧张什么?这清宁院也没有旁人,不会传到别人耳中。”
除非这男人被她说中心事,心虚紧张了!
她冷笑着收回目光。
谢云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复又坐下低声警告,“孙轻言,有些话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