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在心口横冲直撞，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顾小满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腰侧被人安抚地拍了拍。
顾小满痒的抖了抖身子，握紧的拳头不自觉松开，怒气都跟着散了不少。
她错愕的抬头望向傅文曜，男人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眸看向老夫人。
“奶奶，小小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
老夫人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凌厉的视线直直射向顾小满，视线锋利地像是要把顾小满戳几个洞。
顾小满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眼眸深沉的傅文曜，心跳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咚咚……咚咚……
傅文曜原来是这样想的吗？
她……是在傅文曜未来的人生规划里的吗？
心像是被泡进了甜甜的汽水里，甜滋滋的咕嘟咕嘟往外冒着泡泡。
顾小满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背脊挺直，笔直地站在原地，任由老夫人打量。
老夫人看着顾小满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怒气翻涌，眸子狠狠沉了下来。
“文曜，你别忘了，你不仅仅是傅文曜，还是傅氏的总裁。”
老夫人声音低沉，蕴含着无限的怒意。
顾小满脸上的笑意一僵，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看傅文曜，忐忑不安的收回视线。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如此痛恨顾韵诗。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场设计，她的名声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虽然她已经把之前顾韵诗设计她的证据放到了网上，算是彻底澄清了三年前的事情。
但那件事情毕竟传了三年，她在众人心里的名声终究是留下了污点。
如今，顾家把她告上法庭的事情又闹得沸沸扬扬，老夫人对她不满意，也正常。
之前，她还是顾家大小姐的时候，和傅文曜之间就隔着遥远的距离，现在，她只是个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
没有身世背景，名声又这样不好。
她，是真的配不上傅文曜。
思及此，之前还咕嘟嘟冒泡泡的汽水瞬间冰冻，刺骨的寒意从心脏传到四肢百骸，顾小满自嘲的抿了抿唇。
鸦羽一般卷翘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以为怀里的小妻子是被饿得很了，傅文曜不耐地蹙了蹙眉，淡淡道：“奶奶，娶谁做妻子，是我的私事。”
话音落下，不等老夫人开口，丁楚楚已经忍不住，不赞同地摇摇头，“文曜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和奶奶说话呢？奶奶她……”
老夫人伸手打断丁楚楚的话，睿智的眸子直直落在傅文曜身上。
“你当真，不和她离婚？”
腰间的手骤然收紧，顾小满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蜷了蜷手指。
看来，老夫人是打定了注意要她和傅文曜离婚。
一想到要和傅文曜离婚，顾小满的心登时一阵揪痛，疼得她蹙紧了眉心，脸色都惨白下来。
傅文曜之所以会和她协议结婚，本来就是因为傅家长辈的催婚。
如今，老夫人不满意她，亲自开口让他们离婚，想必，傅文曜，应该会听老夫人的话吧。
毕竟，老夫人可是他的亲奶奶。
而自己，对傅文曜来说，想必只是小一的妈妈而已。
傅文曜，应该会选择老夫人吧。
顾小满攥紧手，僵直地站在原地，内心焦躁的像是热锅上蚂蚁，下意识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等傅文曜的回答。
她心里忐忑不安，很害怕听到答案，却又莫名含着一丝期待。
脑子里的恶魔小人挥舞着小叉子不断地蛊惑她：“别这么悲观，傅文曜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特别的……”
时间忽然就变得无比的漫长，每一秒似乎都是折磨。
顾小满不安地在心里数着数，一直数到了一百，都没等到傅文曜的回答。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胸口像是破了个洞似的，冷风吹过，疼得她眼角都红了。
耳畔恍惚传来傅文曜低沉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奶奶，你知道的，只要是做了决定的事情，绝不可能再改。”
顾小满震惊地睁大了眼，恍惚地站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她仔仔细细在心里把傅文曜说的话回忆了一遍，认真猜测着傅文曜的意思。
傅文曜这是认定了她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吧？
顾小满像是被天上忽然落下来的巨大馅饼砸中了，懵懵然的抱着馅饼，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实感。
老夫人和丁楚楚却被这句话气得都快炸了。
老夫人捂住胸口，气得差点要厥过去，“傅文曜，你是不是看老太太我活得久了，想气死我！”
傅文曜面色毫无波动，幽深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老夫人。
“奶奶，是您钻了牛角尖。”
没想到傅文曜竟然为了顾小满，连老夫人的身体都不顾了，公然违逆老夫人的意思。
丁楚楚心里划过一抹不安，再一次重新审视顾小满，心里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以前是她小看了顾小满，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手段这么高，竟然能哄得文曜哥哥和老夫人作对。
不过，顾小满的算盘还是打错了。
在傅家，真正做主的可是傅老夫人。
只要傅老夫人不松口，就算顾小满和文曜哥哥已经领了证，外人也不会承认顾小满的身份。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带来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