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桌上，气氛聊得火热。
女生八卦的天性是无法避免的，许荣荣与小栀想听陈言讲一些职业选手的事。
陈言就讲了些几年前kpl刚开始办的时候，与一些如今已经销声匿迹的老朋友的故事。
那会儿的条件比不上现在，大热天的三十多度，只有几个挂壁风扇转着吹，手机也是烫得要死。
可就算在那种条件下，大家也没有人抱怨。
那会儿聚集在一起，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两个字。
梦想。
而现在，许多高中生初中生想要去打职业，其实与梦想关系已经不大。
“他们现在在哪呢？”小栀好奇问道。
陈言轻声说道：“有的转型去做主播，没做起来；有的对游戏的理解跟不上版本，状态也下滑，彻底放弃王者荣耀；有的只是单纯地打累了；也有的选择去学校复读……”
小栀轻叹一声，又问道：“所以第一批职业选手，除了你还有谁在打职业？”
“呵…”
陈言轻笑一声，眼神中有些欣慰，“流苏啊。那家伙现在还是首发，真的很不容易。”
流苏，被誉为kpl联盟第一射手。
无言，被誉为kpl联盟第一中单。
两人都是从kpl第一届一直打下来的元老。
这其实也是一段传奇，只可惜无言被禁赛，传奇就此落幕。
“流苏在最近的比赛中，表现似乎也没那么抢眼了。”许荣荣轻声说道。
陈言点了点头，说道：“可别小看现在的年轻选手，一个个上限都很高。再怎么说，流苏年龄上还是吃了一些亏，毕竟……”
陈言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就止住了。
王涛一身狼狈地站在陈言对面，眼眶发红。
“这是？”
许荣荣顺着陈言的视线转头望去，不由问道。
小栀连忙说道：“好像那天来过我们网咖，还说要打职业来的。”
“要打职业？”许荣荣不由一挑眉。
许荣荣与小栀的谈话声都被王涛在耳边滤过，他就那样看着陈言。
他想要知道，一个亲手摧毁自己粉丝梦想的人，到底会说些什么。
陈言看着王涛，轻轻叹息一声，将身边的椅子移了移，说道：“坐吧。”
王涛倔犟地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许荣荣便伸出手，本想将王涛拉向这边。
但王涛仍是杵在原地，不肯挪动。
许荣荣一使劲，总算将王涛拽动了，“有什么事坐下来说，我给你撑腰。”
王涛与许荣荣对视了一眼，许荣荣目光柔和，可眼神深处有一种直透人心的坚定神色。
这一瞬间，王涛就明白了，许荣荣与自己是一类人。
只要认定了一个目标，就要死命达到这个目标。
王涛便放松了身体，被许荣荣拉着在陈言旁边坐了下来。
“具体怎么回事？”许荣荣看向陈言。
“他想打职业，我觉得职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陈言轻声说道。
王涛抬眼看向陈言，眼神中尽是委屈。
来时路上打好的腹稿，想好要说的话，这会儿全被压在心底了。
许荣荣便说道：“可你自己当初不也是辍学打的职业吗？”
“可现实是，我背后有无数失败例子。”陈言轻声道：“如果失败了呢？那以后怎么办？你要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许荣荣看了看陈言，又看了看王涛。
决定成功与失败的关键因素，就在于实力。
王涛的眼神愈发委屈，“我哪知道你就是无言。”
“知不知道我不重要。”陈言轻声说道：“结果是你输了。”
许荣荣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栀小心翼翼地说道：和他打过一局solo，他输了…”
陈言点了点头，轻声道：“没错，就是这样。如果连我都打不过，你拿什么去打职业？”
王涛委屈不已，先前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只能向许荣荣投去求助的眼神。
许荣荣果然是站在王涛这一方，当即质问陈言，“你可是kpl公认的第一中单！如果打败你成为进入kpl的门槛，那各大职业俱乐部都不用招人了。”
“现在的年轻人很强，以后只会更强。”陈言平静地说道。
“他……”许荣荣刚刚开口说话，王涛自己也出声了。
“我以后也会更强！”王涛目光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死死盯着陈言。
“说得好！”许荣荣赞赏地看了一眼王涛，然后又把目光转向陈言，“在你的特训下，我这几天进步不是很大吗？你也可以教他啊！”
“你和他不一样。”陈言轻声说道：“你没基础，所以一开始进步显著。再往后，进步只会越来越慢。”
许荣荣不由凶巴巴地瞪了陈言一眼，“我不信！”
陈言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转向王涛，缓缓吸了一口气。
你以后会更强。
但别人也会进步。
打职业这条路，真的半点不比读书轻松。
不过这一次，陈言没有再将这句话说出口。
王涛眼神中的坚定，已经丝毫不能动摇了。
陈言知道，这一次，无论自己说什么，王涛都不会再改变决定。
许荣荣盯着陈言，似乎是察觉到陈言的心意，决定打破眼下的僵局。
“你叫什么名字？”许荣荣首先问王涛。
“王涛。”
许荣荣拿出手机放在桌上，开口说道：“现在呢，我算是陈言悉心栽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