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许在回家的车上一句话都没说，但神情里没有恼意和醋意，反而红着脸，时不时咽一下口水。
秦屹碰了碰他的手肘，秦许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猛地弹开，撞到车门上去，倒吸了一口凉气，，秦屹连忙收回了手，怒道：“好好坐着，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许连忙坐好，揉了揉肩膀，没事人似的低下头，重新沉浸在刚刚的幻想里。
秦屹从余光里看了他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能猜到刚刚艾迪把秦许留着说了些什么，也大概能猜到秦许现在满脑子正意/淫些什么。
……他觉得如坐针毡。
秦许这个熊孩子到底想怎么样？
到了家，秦许一进门就要往浴室钻，被秦屹抓住衣领，“你干嘛？”
“我去洗个澡。”秦许做贼心虚，眼神乱飘，就是不敢正眼瞧秦屹。
“冬天还一天一遍澡？”
秦许猛地点头，辩解道：“我出汗了。”
然后就挣脱了秦屹的桎梏，小跑着进了房间浴室，秦屹心烦意乱地盯着那扇门，半天才想起给艾迪打电话。
“秦总？怎么啦？”
“你跟小许说了什么？”这话是秦屹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艾迪噗嗤一声笑出来，“您会喜欢的，秦总，我是在帮您。”
“他还是个孩子。”
“可他很快就不是孩子了，现在孩子普遍早熟，别说十八岁，你去海市一中随便问个高中生，人家的感情经历说不定都比您都丰富。秦总，你再不行动，非要等到他的一腔热情被浇灭，然后失魂落魄地投向别人的怀抱，和别人卿卿我我，你才开心吗？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秦屹没说话，艾迪就站好最后一班心理医生的岗，“秦总，您可以这样想，您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别人比你更爱小许吗？”
秦屹断然道：“没有。”
“那不就对了？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辜负小许，伤他的心，只有你不会，所以你就是他的最佳选项。”
艾迪没等秦屹回答，就抢先说：“诶，同样是这么大的年龄差，人家都是老的把小的轻松玩弄在股掌之间，怎么到您这里，却是小的追着老的跑呢？”
“你说谁老？”秦屹蹙眉。
“哈哈哈哈哈您不老，我嘴笨说错话了，您正当壮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那祝您今晚玩得开心，我也收拾完行李，准备去机场了，拜拜啦。”
“你——”
秦屹还想说什么，艾迪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浴室里没有传来水声，秦屹刚想走近些，梁涛又打来电话，跟他讲了些工作上的事，发了几个文件给秦屹，让他过目批准。
“对了，东峥的夏总说很欣赏你的想法，已经差人过来谈合作了。”
“可以谈，我和夏总有些交情，他人很可靠，长期合作也没有问题。”
“行，”梁涛停了两秒，又说：“我原来以为你这几年是在给金辉卖命，我还奇怪，就算是卖命也不用这么拼啊，现在才想明白，你那是为了搞地下工作呢，真牛逼啊老秦，一声不吭地就搞出个新公司来，关键是第一个项目就这么顺利，今天那东峥副总的电话打过来主动求合作，我特么都懵逼了。”
秦屹笑了笑，回了两份邮件。
“诶你说我够不够兄弟？你一个招呼打来我立马给金辉递了辞呈，冒着一无所有的风险来给你支持。”
秦屹笑了笑，“够兄弟，多谢了。”
“行吧行吧，我今晚有个相亲，不和你聊了。”
“相亲？你不喜欢姜敏了？”
梁涛安静了两秒，“……好像没那么喜欢了，今天和我相亲那女孩，我看过照片，是我喜欢的类型，今晚我得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成呢？”
秦屹不是那种热爱八卦和追究别人隐私的人，他只说：“好，祝顺利。”
梁涛的电话挂了以后，秦屹又处理了一个紧急邮件，结束时准备关电脑了，瞧见书桌上的秦许照片，这才想起来更要紧的事。
——小家伙在隔壁搞了什么鬼？
关电脑前秦屹瞥了一眼时间，才意识到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他工作起来总是这样忘了时间。
他走到秦许的房间门口，敲了敲，秦许让他进来。
可能是刚洗完澡没多久，秦许的房间里还残留着沐浴露香味，以及未散尽的水汽潮湿，而秦许缩在被子里，背对着秦屹，听到秦屹的脚步声近了，才略微转过头，但没看秦屹，半张脸隐在被子里，猫叫似的软软喊了声“小叔”。
他本就白，平日里再怎么食补，看上去都有些病恹恹的没血色，现在刚洗完澡，乌黑的头发没吹干，覆在额头上，衬得脸色几乎白到透明，像一件价值连城的纯色瓷器，只可远观，不舍亵玩。
秦屹见他软趴趴的没力气，第一反应是他受了风寒，于是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略有些热度，但他不确定，正准备起身去拿温度计，就被秦许拉住了手。秦许终于抬眼看他，迎着床头灯的微弱光线，秦屹都能瞧见秦许脸上的两抹红晕。
显然不是发烧，因为他的眼神比体温更热切。
秦许伸长了胳膊，想把秦屹拽进被窝，但秦屹纹丝不动，秦许用了力气，却只是把秦屹拽得微微弯了腰。
秦许不满，“我是妖精吗？你这么怕我？”
秦屹在心里道：你现在就是个妖精。
秦许表现的很乖，他一脸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