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上兰少谦的目光，瑟缩了一下，看了眼四周，恶狠狠地放下一句狠话，拿起手机迅速离开。
看着屁滚尿流离开的男人，兰少谦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右手随意地抽出放在旁边的抽纸，擦了擦头发上滴下来的咖啡渍。
“先生，您还好吗？”
身后，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兰少谦转过身，看着女孩，简单的工作服，高马尾，小脸素净不抹脂粉，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他扯了扯嘴角，指着自己的头，痞里痞气反问道，“你觉得我好得了？”
女孩脸色涨红，表情有些着急。
“对不起，您的衣服，我赔。”
上下打量她一眼，兰少谦撇撇嘴，“一个月多少工资？”
“我在这里兼职，一天一百块。”
“那你工作一年，都不够赔我。”
兰少谦说完，女孩揪住衣摆，表情有些震惊。
“最重要的是，我的发型，还有我的脸，这么一张帅裂苍穹的脸，差点被你的一杯热咖啡给毁了。”
女孩有些不安，“您的脸，是整容做出来的？”
兰少谦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喷出来，“我这么完美一张脸，你觉得整容能做出这种效果？”
脸能不能做出来，她不知道，不过这厚脸皮，应该做不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这样，我带您去隔壁洗个脸做个发型，您的衣服，我送去干洗店。”
兰少谦呵呵一笑，“我的时间那么宝贵，你觉得能浪费吗？”
女孩有些无奈，“既然这样，您要不报警吧。”
“你这人，脾气还真差，做错事还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真诚。”
他气呼呼地拿过自己桌子上冷掉的咖啡，一口喝下去，才觉得气顺了一些。
女孩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九十度鞠躬，态度十分诚恳。
兰少谦看她这样，心里有些没趣，正打算说什么，兰夫人出现了。
看到自家花孔雀一样的儿子搞得这么狼狈，兰夫人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拍了照片，还在旁边幸灾乐祸。
“哎哟，儿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兰少谦脸都黑了。
“妈，您可真是我亲妈。”
上次他被电击命悬一线，亲妈就出现一次，见他活着，放心地走了，除了后面发过几个红包，一次都没有过来看过他，没想到这一次也一样，看到他这么狼狈，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
“你头发黏在一起了，特别像露露。”
露露是兰夫人养的泰迪狗，又凶又烦人。
“妈您真行，把亲儿子和狗放一起做对比。”
兰夫人收起手机，目光瞥到旁边的女孩，她显然有些意外。
“谭悦，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
兰少谦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后面低着头装死的谭悦。
“哎呀，你忘了，你上次被电击，就是谭悦救了你，把你送到医院，你才捡回来一条命，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就是那张卡，她不收。”
最后那句话，兰夫人凑近兰少谦说的，她声音压得很低，谭悦还是听到了。
她眸光一暗，手指揪住衣服两侧，挤出一丝微笑，“兰夫人，我是这里的服务员。”
“啊，这样啊。”
兰夫人看了眼自家儿子，走过去拉住谭悦的手，“你这孩子，太努力了，学校里最近忙不忙？我下个月要去你们学校，刚好缺一个向导，瞧，多有缘分，我刚烦恼这个事，你就出现了，你若不忙，能帮阿姨这个忙吗？若是忙，也没有关系的。”
谭悦……
“兰夫人，我不忙。”
“哎哟，那可太好了，少谦，我看你平时也没事，你也陪我一起吧。”
兰少谦捏了捏鼻梁，“妈，我很忙。”
“忙什么？你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别以为我不清楚。”
“缙颐在国外遇到一点事，打电话让我去支援，妈，看来我只能对你失约了。”
兰夫人有些疑惑，“缙颐什么时候出国了？而且，他有事为什么找你，你又没能力解决。”
兰少谦只觉得胸口被插了一刀。
“妈，咱们还是过几天再谈吧，我刚才被热咖啡泼了头，现在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我先回家了。”
兰夫人吓了一跳，“热咖啡，天呐，你不会秃头吧？快去医院检查一下，你也就这张脸还能看，要好好爱护啊。”
兰少谦气得快要爆粗口。
“我头发很好，而且，我伤的是头不是脸。”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谭悦，随后阴阳怪气道，“谭小姐不负责任吗？”
谭悦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负责任？”
“我妈说你是医生，那太好了，我接下来身体要是出什么症状，是不是可以随时找谭小姐了解情况？”
谭悦点头，“当然可以。”
“谭小姐会二十四小姐开机吗？”
“你想搞什么鬼？”兰夫人瞪了眼兰少谦，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兰少谦笑了笑，“如果麻烦，那就算了。”
谭悦有些纠结，可看着兰少谦脏兮兮的衣服和头发，愧疚让她立刻应了下来。
“可以，不麻烦。”
——
母子俩离开咖啡厅，回到车里，兰少谦身上的外套，已经被他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拿着湿纸巾擦拭头发，他看上去心情有些糟糕。
“你看上谭悦了？”
兰少谦翻了个白眼，“妈，明天我给您挂个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