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尴尬难堪，第二天，陆乔还是准时去上班了。
部门高管今天例会，郑亚茹也跟着去做会议记录了。郑亚茹不在，大家绷紧的弦都松弛了几分。
茶水间在分蛋糕，陆乔听说了，喊顾青岚和周晶玉：“青岚，晶玉姐，茶水间有蛋糕吃，咱们一起去领吧！”
顾青岚笑着站起身来，准备跟陆乔一起去，周晶玉却冷着脸：“亚茹姐不在，你们倒是很放松呀！”
陆乔有点讪讪的，顾青岚假装没听出周晶玉的讽刺，笑眯眯地拉了陆乔就走。
“她这是怎么了？郑亚茹训她了？”陆乔随口问。
顾青岚捏捏她的手：“应该是在家受气了，早上来的时候眼睛就红肿着。”
“哦。”陆乔点点头，顾青岚又叹了口气：“晶玉姐也挺倒霉的。听说她老公不仅花心，还爱家暴，有一次她都被打得住院了。”
“啊？”陆乔听呆了：“那她怎么不离婚啊？男人打女人，太过分了！”
“谁知道？”顾青岚耸耸肩：“所以你别跟她计较了，她过的不幸福，说话自然就尖酸刻薄。”
“我不会跟她计较的。”陆乔摇摇头：“实在是跟她不熟，不然我一定劝她离婚。”
“千万别！”顾青岚连连摆手：“晶玉姐最怕别人知道她过得不好了，你给她留点面子吧！”
两人拿了蛋糕，顾青岚还是帮周晶玉带了一块，恭恭敬敬地放到她的桌子上。
周晶玉冷哼一声，连声谢谢都没说，顾青岚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陆乔看在眼里，暗暗感叹，顾青岚人也太好了吧？做事妥帖，对人又很好，她决定交这个朋友！
陆乔干了会儿活，就听见高管们从会议室出来了。没一会儿，郑亚茹走过来了，敲敲她的桌子：“厉总找你。”
厉柏言找她？陆乔窘了。
昨天走光刚被他看到，今天又要面对面跟他说话吗？
陆乔磨磨蹭蹭地不想过去，郑亚茹烦了，冷笑道：“别磨蹭了，是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暴发户找她还能有什么好事！
陆乔慢吞吞走到cto办公室门口，慢吞吞敲了敲门。
厉柏言站在资料柜旁边，见她进来，扬扬手中的一叠纸：“这个是你做的？做的不错。”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挺正常的，好像早就忘了昨晚的走光事件。
陆乔没那么窘迫了，她看看他手里的资料，是她做的项目计划汇总，便点点头：“是我做的。”
“做的不错。双轴锚定的模式很科学，思路很清晰。跟以前的分析报告相比，你这个更有创新性。”
厉柏言的话，听得陆乔有些糊涂。以前的分析报告？以前也有类似的分析报告？顾青岚没跟她说呀！要是知道有模板可套，她就不会被郑亚茹一通骂了，还加班加到那么晚！
顾青岚人那么好，应该不是故意的，大概是忘了告诉她吧。陆乔想道。
看到陆乔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厉柏言心里有些不悦。
他特意把她喊进办公室，还亲自表扬她，她就这个态度？
蠢兮兮的样子，难怪郑亚茹要抢她的功劳，说报告是她郑亚茹写的。
要不是他多问了几句，还真被郑亚茹糊弄过去了。
算了算了，不跟她计较了。她这人虽然粗鲁野蛮，但工作态度还是不错的。一般实习生，谁会为了写一个报告加班加到那么晚？
“出去吧。积极进取的员工，公司不会亏待的。”厉柏言结束了这场谈话。
“哦。”陆乔点点头，准备往外走。
“等等。”厉柏言又叫住她：“你不用担心我给你穿小鞋，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我一向分得很开。我对你的印象，不会影响我对你工作方面的评价。”
什么意思？陆乔把这句话咀嚼了一下。
他对她的印象，不会影响他对她工作的评价？而他刚表扬了她的工作……
那就是说，他对她的印象其实是很不好的咯？
陆乔瞬间明白了。她抬头看着厉柏言：“你认出我了？”
厉柏言挑挑眉：“当然。”
陆乔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她不甘心地追问：“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厉柏言突然笑了一下：“来中盛的第二天。”
看着眼前的清水素颜，再想想之前的浓妆和苍蝇腿睫毛膏，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陆乔的脸一下爆红。
该死的暴发户！她还以为他今天才认出她，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原来这厮早就知道了！
想想自己顶着一脸浓妆，还捏着嗓子妆模作样的怂样，陆乔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厉柏言看她，就像看耍猴一样吧？
陆乔悻悻盯着他：“厉总真是演技一流！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种表里不一的本事，我等真是望尘莫及！”
“哪里哪里。”厉柏言似笑非笑：“陆秘书的演技才是影后级的。在下十分佩服。”
“……”陆乔理屈词穷，恨恨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
走出厉柏言的办公室，陆乔才知道自己一下子成了话题人物。
她的报告模式被厉柏言钦定为规范模式，让郑亚茹抄送其他业务部门，作为报告模板。
周晶玉酸溜溜地讽刺了几句，顾青岚背着郑亚茹，很真诚地在rtx上祝贺她。
陆乔很想问问顾青岚，她交派工作给自己的时候没说有模板可套，是她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