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宵眼中透露着危险,“那本相倒也想看看,殿下有几分本事,能扳倒赵尚书!”
“法子自然是多得很,多到能让相爷您始料不及!”楚知南呵呵笑了两声,那声音有银铃般悦耳,甚是好听。
但落在陆吟宵耳中,却只觉甚是聒噪,前所未有的厌恶起楚知南来。
随后,又听得她道,“相爷,我们之间的战斗,要打响了,您做好准备了吗?”
“当真是翅膀硬了!”陆吟宵冷哼,“若不是本相,这南燕朝廷早便灭亡了,如今你们翅膀硬了,便玩起了卸磨杀驴,好,好,好,当真是好得很!”
“卸磨杀驴?”楚知南吃吃一笑,缓缓摇头,“本宫猜想,若是没有相爷您,我父皇母后,只怕还能健在罢?”
此话一落,天子当即坐不住,起身不可置信追问楚知南,“阿姐,父皇母后之死,与他有关?”
“谁知道呢!”楚知南笑笑,“此事陆相爷是最清楚的,是么?”
陆吟宵心中一个咯噔,总觉着楚知南知晓了什么事。
莫名的有了几分紧张来。
楚珏澜眸子里带了狠戾,手攥成了拳,紧咬着牙关不再开口,只狠狠盯着陆吟宵。
陆吟宵对这姐弟二人的神情甚是不屑,“殿下,饭可乱吃,话却不可乱言,先皇先后之死因,史官自有记载,史书上一查便知!此乃天下人皆知之事!”
“知晓相爷不会认的如此爽快,但这真相迟早有一天会浮出水面,大白于天下的,不急不急,咱们两个现在就瞧瞧,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便是。”
陆吟宵不屑再与楚知南说话,甩了甩袖袍后,瞧了天子一眼,“老臣身有不适,便先告辞了!”
而后,径直出了金銮殿大门。
楚珏澜静不下心来,一见陆吟宵出了大殿后,几步从龙椅后走至楚知南身前,一脸急切,“阿姐,你所说的,可是当真的?父皇母后之死当真与陆吟宵那老贼有关?”
“有关无关,不是我说了算的!”楚知南拍了拍楚珏澜的手,“小澜啊,今后有许多事,你需得独自去面对,大统之位,阿姐不能陪你走下去,阿姐只能尽力扶持你,替你将朝廷的毒瘤拔掉!”
“阿姐!”楚珏澜音色里带着几分隐忍,“这高位坐不坐,要不要,与我而言无关紧要,阿姐比我有能,自小有得父皇母后器重,倘若阿姐想当女皇,小澜拱手相让,只求这一辈子,小澜能时时留在阿姐身边!”
“你说的什么胡话!”楚知南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楚家江山几百年了?如今这皇家正统血统就你我二人,你是这南燕的根,是这南燕的血脉,你得给百姓一个安稳盛世,日后此话莫要再说!”
顿了顿,楚知南又叹了口气,“小澜,你是天子,凡事不可意气用事,你瞧瞧陆吟宵,瞧瞧太后娘娘,哪个是喜怒形色之人?你是天子,不可心浮气躁,不可操之过急,不可叫旁人将你的心态瞧出端倪。姐姐虽是亲人,但未来还是几十年的路,需你自己走!”
楚珏澜低头,“我知晓了!”
楚知南舒了口气,“如今我已与陆吟宵正面起了冲突,日后你在朝堂上的日子必定更加难过,他一心想要把持朝政,便会想法子开始控制你……但好在如今外翁已回京,老臣中也有人愿站你这边,咱们将陆吟宵搬倒的机会极大!一旦陆吟宵倒台,便让升马大人坐上相位!”
“马大人?”楚珏澜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阿姐说的,可是马太妃……”
“没错,就是他!”楚知南道,“此人是个有本事的,六部中唯他站了中立之位,陆吟宵还奈何他不得,倘若他能辅佐朝政,这朝堂如何不能妥当?”
楚珏澜心有顾虑,“可倘若,他是下一个陆吟宵怎么办?”
“小澜!”楚知南闻言,认真看向他,“你既有能力辅佐他上高位,那必然有机会让他身败名裂,你要将一切主权都握在自己手中,让他们知晓,他们的命与荣华富贵都得看你之意愿!”
“我、我知晓了!”楚珏澜垂头,沉默半响后,“那赵诚之事,阿姐要准备怎么办?”
“我自有主张!”楚知南回道,“此事你无需操心,本来此事我直接可与陆吟宵说,但你是天子,我必不能跳过你。”
说至此,楚知南也累了,“我先回宫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楚珏澜点头,“我让苏福送你!”
“不必!”楚知南转身,“恰好我顺带去长寿宫瞧瞧!”
好久未曾去摆放过马太妃了。
……
长寿宫中,一袭白衣的女子正坐在院中藤下荡着秋千,手中捧着一本书正瞧着。
楚知南跨步入内时,有侍女同她福身行礼。
而后有侍女贴耳与马太妃说了一声,便见马太妃抬头同她看来。
“殿下来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似是天籁之音,与这皇宫中的声音十分不符。
楚知南上前,福身,“太妃娘娘安好!”
马太妃一见,立时下了秋千,将书本交給侍女,上前虚扶起她,“一切都好,只听殿下在皇陵中生了病,是否痊愈了?”
“劳烦娘娘挂念,一切都好!”
“好便好!”马太妃笑了笑,眼眸一敛,则又问道,“护国公早在上月便回了京,不知他老人家身子骨儿是否还硬朗?”
不知是否是楚知南错觉,她总觉着马太妃与唐家的干系,并不浅。
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