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做好像上次宁滢那样被大骂、甚至被打上几下的准备,但是傅沛令只是愣了愣,抿着嘴没有说话。
薄荧不再看他,弯下腰继续寻找起来。她以为傅沛令会离开,但是他没有。
半晌后,傅沛令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快:“为什么到这份上你也不来求我帮助?”
“我们不熟。”薄荧头也不抬地说。
这一次的停顿时间特别久,久到薄荧都以为傅沛令离开了垃圾库,他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你真的没有认出我?”
薄荧抬起头来,看见傅沛令冰冷的脸上露着一抹恼怒。
“我记得,我们在法餐厅见过一次。”薄荧说完,发现傅沛令的脸色更坏了。
“尚门市,火锅街,你找到了我外婆。”傅沛令一字一顿、咬着牙说道。
薄荧这才想起路灯下的那个少年,她说:“原来是……”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傅沛令脸色难看。
薄荧刚要开口,傅沛令已经冷冷打断了她:“你慢慢找吧,我看你找到明年也不会找到。”
傅沛令转过身,大步走了。
薄荧沉默地弯下腰,继续找了起来。
这天下午她翘掉了所有课,直到天色昏暗,校门将闭也没有。
那个联系着她和婆婆、过去的薄荧的最后枢纽也消失了。可是薄荧心中没有痛,当失去成为常态,心脏时常浸泡在痛苦的毒液中,痛苦的感觉反就成了累赘,为了生存,大脑势必会舍去痛苦。
可是薄荧有时候会想,就算是生活在岩浆之中,也一定要生存下去吗?就算是活得没有人的尊严,也必须像生存在岩浆之中的蠕虫,不顾一切的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