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三生老人朗声大笑，“你还是太嫩了一点，老夫略施手段，便能假造一份思绪来迷惑你，就相当于在老夫真实想法的外边，套上了一个壳。”
齐宣无奈一笑。
果然啊，仙器之灵可没这么好对付。
“但你已经很不错了。”
三生老人看着他，面露赞叹之色，“齐小子，你终于从‘使用力量’这条路，走上了‘研究力量’的路，这是一条正确的路。”
“我也这么想。”
齐宣神采飞扬，眼神熠熠生辉，“这并不是佛门的‘他心通’，所以我给这个能力取名为……万念通。”
“哦？”
三生老人笑了笑，“何故取此名，有何深意？”
齐宣也是一笑。
“当然有。”
他拥有黑树之力，任何看见他的生灵，神魂深处都会出现一道他的投影。
而他现在经过对黑树之力接近三年的研究，已经能够运用这道投影，来窥探他人心中的想法。
类似佛门‘他心通’的能力。
他取名为‘万念通’！
因为终将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站在诸天万界之巅，会让诸天万界的亿万万生灵都仰望他的伟岸身姿。
他的投影，会印刻在诸天万界的亿万万生灵的神魂深处。
届时他只需一个动念，便能察觉到无尽生灵的所思所想，一切秘密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
此即，万念通！
“除此之外，还有肉身。”
齐宣握了握拳，眼中有笑意。
经过对黑树之力接近三年的研究，他对自身元神的力量也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
再加上他此刻六司二重境的元神，所以已经能够完全掌控这副六司一重境的肉身，能将这副躯体的力量完全爆发出来。
当他踏入武道破天境之后，他将会得到更强的力量！
“但是，你进入幻境的初衷，似乎不是为了这个吧？”
三生老人忽然开口。
“当然。”
齐宣转过身，心念一动，前方的空地上便浮现出一头暗红色的凶兽。
饕餮！
“你想要自由，好，那我就给你自由。”
齐宣双眸一瞬间变得漆黑，再无半点眼白。
他上前一步，右手直接按在了饕餮的头颅之上，紧接着他浑身开始涌现黑芒，化作一滩滩黑色的黏液，将饕餮紧紧包裹。
“嗯？！”
饕餮的猩红色兽瞳之中，流露出茫然与震惊之色。
因为随着自己的这副躯体被黑色黏液包裹，它也感觉自己与齐宣的联系在一点一点地被剥离开来。
第二人格？
齐宣此刻，就是在将这副人格从自己体内剥离！
从头部开始，饕餮浑身开始被黑色黏液笼罩，直到最终，它已经化作一头黑色的饕餮，且身躯呈现半透明状，时不时会扭曲起来，但很快又会趋于稳定。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齐宣的第二人格！”
齐宣忽然低喝一声，“去走你自己的路，做你自己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模样！”
“轰！”
一瞬间。
饕餮只觉自己脑海里炸起轰鸣巨响，紧接着自己的记忆就开始消散……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属于齐宣的那一部分记忆，就此散去。
“你不再是我，也不应该再受我的记忆所影响！”
齐宣死死摁着它的脑袋，朗声怒喝，“离开了我，你便不再拥有饕餮的吞噬之力，所以你也不再是所谓的饕餮！”
“轰！”
饕餮的黑色躯体轰然炸开，化作一滩不断扭曲浮动的黑色黏液，悬浮半空，彻底失去了“饕餮”的形体。
“从今以后……”
齐宣缓缓抽回手，退后半步，看着身前的这滩黑色黏液，眼眸渐渐恢复正常。
他轻轻一笑，“你不再拥有肉身和神魂，但你的意志……是自由的。”
“我……”
黑色黏液之中发出齐宣的声线，但很快，声线就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低沉，富有磁性。
“我是……自由的？”
黑色黏液缓缓扭动，也渐渐地出现了另外的颜色。
最终，它化作一位黑衣少年，唇红齿白，眼神明亮，容貌清秀，活脱脱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对。”
齐宣看着他，笑着点点头，“从今以后，你是自由的。”
旁边的三生老人猛然起身，震惊地望着这位黑衣少年，“这、这……”
这位仙器之灵几乎无法想象自己此时所看见的。
齐宣居然真的成功让自己的这副第二人格独立出来，而且还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获得了新的生命？！
这个黑衣少年的模样仅仅是表象。
只要它想，它可以变成任何模样。
因为它没有肉身，也没有神魂，它有的，仅仅是一份意识，一份意志。
正常生灵，肉身是土壤，神魂是大树，意识是花朵。
然而它不是。
它没有肉身，也没有神魂，供养它这份意识存活的土壤和大树，是另一种东西，另一种物质，另一种……
三生老人在仙界从未见过的力量！
“这是什么力量？”
三生老人诧异地看向齐宣。
哪怕当年在仙界，他都是学识最为渊博的那一类大能，然而在遇到这个白发男人之后，他却数次向这凡人提问。
这太荒谬了。
可三生老人并不厌烦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求学求知，获取新知识的感觉，才最为令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