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要你去办。”
“您吩咐,七爷。”燕怀澜靠过来,狗腿小心的很。
灯晕之下,贺佩玖眸色生寒,翻滚着萧杀的野横邪佞,瞥了眼手背上的红痕,舔了舔唇角。
这模样,像极了毒蛇吐信。
燕怀澜看得一阵背脊发凉。
靠!
是哪个该死的东西得罪了贺七爷,这模样也太吓人了。
他垂着眸,示意某人附耳过来,敛着眼睑,附耳说了几句。
“我现在就去办。”狗腿依旧很狗腿,只是唇角噙着的冷笑把他给出卖了。
“低调些,但凡牵扯到姜家……”贺佩玖撩起眼皮,“我就让小四打断你的腿。”
“我办事您放心。”
燕怀澜拍着胸脯保证,说完,半秒不敢多留,一边打着打电话一边脚步生风的离开。
贺七爷长期在碧云寺修身养性不假,但不表示骨子里狂悖野横,血腥气极重的他真就成了世外高人。
何况,神魔双生。
更遑论,是修炼成精的妖。
今天若不是他在医院护着,杨老大扑过来姜年必定受伤。
这种行径,他眼里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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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
姜年洗了把脸,盯着镜面中面色潮红,耳根血红的自己。
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了。
好像从贺佩玖离开那时起,隐隐约约就像得了病一样,总是心神不稳的无端想起他。
明明很多事心里都是抵抗的,可到了他这儿哪里还记得抵抗,就剩下不知所措和频频心悸。
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她又洗了把脸准备出去,就听到交谈声飘来。
“嗳,刚刚来得那位不是燕家小爷,还带着律师,是为了姜家的事来得?”
“一半为姜家,一半为的是另一位。”
“跟姜年同行那个?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就是不太好伺候,生冷得不近人情。”
“人家又瞧不上你,何须跟你和颜悦色。不过他对姜年真是……”
后面的谈话声非常小,她竖着耳朵听都听不到。
等脚步声到门口,姜年才洋装刚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纸巾在擦手,与撞见的两个女民警微微点头就离开。
出来以后没急着回休息室,踱步到一扇玻璃窗前,眯着眼眸晒太阳。
暖暖阳光照在脸上真的舒服。
站了几分钟拿出手机,看着闺蜜来的短信笑了笑。
【年宝厉害!想不到你还准备了直播,我上课悄悄看,险些让老班发现,年宝你怼得真是太好了!杨家这种渣滓就不应该手下留情,还他妈厚颜无耻把你哥牵扯进去,我要是在场绝壁打得他俩妈都不认识。】
【不过你哥怎么还没回来啊,出这么大的事就舍不得让你抛头露面的去解决?】
【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在乎我哥有没有回来?】
【当然是更担心你,瞧你这话讲得,好像我有多重色轻友似的。嗳,一会儿在哪儿碰头啊,我都准备好翘课了。】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燕怀澜预定,还没来得及问地点。
【晚些在告诉你,我现在在警局,一会儿去医院看我爸爸。别成天玩手机,好好上课。】
【是是是,都听你的,谁叫我宠你呢。姐姐上课去了,一会记得把地址发我,在放我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爱你,笔芯。】
休息室。
叩门之后,武直推门进来,靠贺佩玖耳边说了两句。
他没作声揉搓着指腹。
从洗手间出来不知跟谁在聊天,而且聊得很愉快?
不多时,姜年就推门进来,只看了贺佩玖一眼就移开目光,少许不自在。
“燕先生走了吗?”
贺佩玖把她盯了会儿,拿着外套起身,“刚刚有人来通知,我们可以走了。证据不足,民警把扬驹批评教育几句就签字离开。”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擦身掠过。
姜年跟上去,盯着某人挺拔的背脊。
去了趟洗手间而已,这人怎么就又不高兴了。
现在才觉得,这人脾气这么乖张,以后也不知是哪个倒霉催和这种人在一起!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又各自坐在角落没有交流。
这种气氛,尴尬得实在很微妙。
医院这边。
姜怀远心焦的在等姜年,之前的直播看了,难怪早上郁阅川过来让他换了病房,原来是怕杨家兄弟发疯跑到病房闹。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姜年,在直播中,跟杨家兄弟对峙,说得那些话真的很难想象是姜年能讲出来的。
在印象里,在她母亲过世,姜年就患病,性格急转直下,疾病缠身让她整个人都很孤僻沉默。
“喝点水,你别急,小七不是说在来的路上。”梅若华递了热水过来,眼神从手机扫过很是隐晦。
不止是姜怀远没想到,她也没想到姜年这么厉害。
准备得如此充分,杨家两兄弟在面对姜年时可谓什么反抗力都没有,被逼得动手打人。
她当真小瞧了姜年!
“你说七爷来了宁城?”姜怀远问。
“是,我找孙助理确认过,应是贺七爷没错。”
喝了口热水,姜怀远神色复杂,“三番五次让七爷帮忙实在过意不去,好在这件事没把他牵扯进来,不然哪儿还有颜面见他。”
“七爷要来?”窝沙发里玩儿手机的姜瑟瑟跳起来,她一点不介意上次在姜家闹得颜面尽失。
贺佩玖这样的神子,只要能得其青睐丢个脸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