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千流看来，平阳公主完全是以为自己在玩文字游戏。
不用内库中的一文钱不代表不用内库中的布匹。
布匹也是硬通货。
不过宋千流不想玩文字游戏。
于是他轻笑着摇摇头说道：“公主你想错了，我宋千流不是玩文字游戏的佞臣！”
听到宋千流的话，平阳公主连忙起身行礼。
“宋郎君，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
眼看面前的平阳有些手足无措。
宋千流轻笑着摆摆手，示意平阳坐下。
“公主，不必如此，是我没有说清楚，难免引起公主误会。”
言毕宋千流从怀中掏出在府上图画的东西交到平阳公主手上。
平阳公主看着手中的图画当即一愣。
这图画上方写着“西征债券”四个字。
下面则是一个武将模样的图画。
武将图画下方又写着一行字。
“请，若个书生万户侯？”
而纸张的背面则写着“十万钱”三个大字！
在右下角是一串她看不懂的数字。
左下角则写着“大周募兵使宋”六个字。
平阳公主盯着西征债券看了半晌，随后抬头看向宋千流。
“宋郎君，这是？”
宋千流闻言轻笑一声。
“这是债券！”
“这是我准备发给十万健儿的军饷。”
平阳公主又看了眼手中的西征债券。
随后一脸疑惑地说道：“宋郎君，可这只是一张纸而已啊？”
忽然间，平阳公主反应了过来，
“我知道，有了宋郎君的字画，这纸就能够值十万钱了！”
宋千流听后笑着摇摇头，并从平阳公主手中拿过债券。
“公主，这只是债券的雏形。”
“细节还需要和陛下商讨后决定。”
“不过这东西不是因为我的字画值钱，而是因为此物是以朝廷信用为代价。”
平阳瞬间懵住了。
什么朝廷信用？
宋郎君的话，自己越发听不懂了。
宋千流见状轻笑着说道：“公主大概以为我是在说笑吧？”
平阳连忙摇头。
“宋郎君不会骗平阳的，我相信郎君！”
“可是郎君仅仅凭借此物要如何征募健儿？”
“而且朝廷文武和阿姊都盯着郎君。”
“平阳以为，这债券还是要去阿姊解释一番，争取阿姊的支持。”
平阳虽然不懂宋千流的债券，但是她知道此事一定要找女帝商量。
宋千流也明白让一个不涉猎军政商的得宠公主了解什么是债券有些困难。
其中有些东西说一遍也未必能给平阳解释清楚。
倒不如先争取到女帝的支持。
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而平阳多半也会从实践中明白什么是债券。
“好，就听公主的，那宋某就不叨扰了。”
看到宋千流要入宫拜见女帝。
平阳公主当即开口说道：“宋郎君且慢，我也正好要入宫拜见阿姊，不如同去！”
宋千流点点头没有拒绝。
于是平阳公主稍加整理便和宋千流结伴前往皇宫。
两人刚刚进入皇宫，他们的消息便已经传到了程处弼等武勋耳中。
得知宋千流在拜访平阳公主后，和她一同入宫。
程处弼等武勋不由皱起眉头。
“这宋千流到底是要干什么？”
“广平公，你说说，这狗贼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处弼闻言冷笑一声，对出言的武勋挥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诸位不必担心，他宋千流就是再怎么厉害，他能如何？”
“三个月不用内库一文征募十万健儿？”
“他以为他是谁啊，能够一呼百应？”
“别说他不成功了，就是他真成功了那牝鸡（母鸡）能够容纳他吗？”
“哼，一介女流也登基为帝，牝鸡司晨，简直可笑？”
“我已经派人给英国公送信了，诸位不必着急！”
听到程处弼的话，另一人眉头依然紧皱。
“广平公，那宋千流就地征募两京健儿，我们？”
程处弼轻笑着抬手说道：“不要插手，让他征募！”
“两京的健儿又不是傻子，没有军饷他们会去应募吗？”
“反正本公想清楚了，那牝鸡要削弱我们武勋集团，可惜宋千流此计太傻。”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然后再图谋反制吧！”
武德殿中。
女帝看着夸下海口的宋千流和平阳公主联袂而来，不由放下了手上的奏章。
女帝多少有些意外。
心中也不免思索起来。
莫非是这宋千流夸下海口，如今实现不了，想要找平阳来我这里请求宽恕？
想到此处，女帝的目光猛地犀利了起来。
“宋爱卿，你和平阳前来有何事禀报？”
宋千流看了一眼女帝身旁的心腹女官，然后从怀中掏出征兵檄文和债券。
女官当即上前接过，随后送到女帝的面前。
女帝看了一眼两张纸，当即就被“西征债券”四个字吸引住了。
“宋爱卿，这是何物？”
听到女帝的询问，宋千流上前一步拱手示意。
“陛下，此乃代替军饷之物！”
“有此物在，无需陛下从内库出一文钱来征募健儿！”
女帝闻言皱起眉头仔细端详起债券。
“西征债券！”
“请，若个书生万户侯？”
女帝轻笑一声，随后看向债券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