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谁会将自己的脸皮扯下来？”
“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王成付惊诧道。
舅舅解释道：“若真是遇到了野兽，你觉得他还可能留下全尸麽？”
“你再看他的手上！”
说完，他就将陈开徳的左手抬了起来。
陈开徳的手上尽是干涸了的血，五片手指甲其中有三片已经翻盖！
仔细看的话，指甲里面还残留着少许的皮肤纤维，以及碎肉！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撕下自己的脸皮，这太荒唐了！”
“况且，这也不是人能做到的！”
王成付还是不愿意相信。
其实这也正常。
换成是我，若没有跟着舅舅遭遇昨晚的事儿，我肯定也不会相信！
“这你倒是说对了，的确不是人能做到的！”舅舅轻轻地放下陈开徳的手。
他的这番话，听得王成付一愣一愣的。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你说这不是人做的，难不成会是鬼？”
当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明显变得小了许多，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惊惧。
舅舅指着陈开徳的双脚，沉声道：“他双脚是踮着的！”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王成付张开了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说的话一下又噎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若是他死前被人吊起来过，那身上肯定会留下绳印之类的痕迹！”
“我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舅舅解释道。
王成付一下就陷入了沉默。
相信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我知道了！”
“他肯定是死前穿了高跟鞋！”
我忽然说道。
舅舅面色一沉，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
虽然力道不大，但还是让我一个踉跄。
“你干农活穿高跟鞋麽？”
“臭小子，叫你别乱说话！”舅舅厉声道。
“我这不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麽！”我挠着后脑勺，瘪嘴呢喃道。
其实我早就明白舅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说陈开徳是遇到鬼上身了！
只有被鬼上身的时候，人走路才会是踮着脚！
硬生生将脸皮扯下来这种事，也并非人的力量所能及……
“王支书，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答案！”
“让镇民最近上山务农，都小心点野兽吧！”
叹声说完，舅舅便扭头唤了老妪。
老妪杵着拐杖就进来了。
“我儿怎么样？”
“能让他安心走麽？”她的声音洪亮了一分。
“不是大问题。”
“不过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完事儿之后，我才能替你儿子缝合！”
“此期间，就让您儿子待在我那里吧，事后我会通知您来取人！”
舅舅说道。
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老妪。
“那便有劳了！”说完，老妪便低头行礼。
她扭头不舍地看了一眼陈开徳，忽而老泪纵横。
就这么看了十来秒钟，她才躬身亲手为陈开徳盖上了被子。
……
我，舅舅，王成付三人合力将陈开徳的尸体抬回了店铺。
这具尸体出奇的重，像是一块巨石一般！
我和王成付抬得是满头大汗！
反观舅舅，走的时候他还背着箱子。
他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那什么……刘老三，我就先去贴告示了，有什么事儿打我电话就行！”
王成付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和舅舅将陈开徳抬到停尸间，放在停尸台！
“这盖尸布怎么被掀开了？”
我见陈小焉的盖尸布被风吹开了，连忙上前捡了起来！
就在我准备为陈小焉盖上的时候，我发现陈小焉的嘴角忽然上翘了起来！
相比之前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现在这笑容看上去更加明显，也更加让人害怕！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连忙将陈小焉的脸遮了起来！
就在我准备去帮舅舅的时候，我感觉脚边像是踢到了什么！
我低头一看。
停尸台下放着一双红花纸扎鞋！
纸扎鞋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对称！
我心脏一阵突突！
因为这双纸扎鞋看上去格外眼熟。
“这不是我之前叠的那双麽？”我瞪足了眼睛。
放假刚回家的时候，舅舅就在家里叠纸鞋。
从小到大舅舅也没让我干过这样的活，想着我都这么大了，也该是为家里负担一些，也跟着舅舅叠！
就这一双鞋，我叠了整整一个小时！
后来我实在是叠不来，就放弃了……
“我记得我明明是放在柜子里的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将鞋拿起，定定地看着。
此时舅舅却一把将纸鞋夺走，喊道：“死人穿过的东西不要乱碰！”
说完，他便将纸鞋直接扔进了火盆中！
随即，他又点了几根香蜡，分别插在了陈小焉和陈开徳的停尸台前方！
他就着蜡的火焰，点燃了一小把纸钱！
相继点燃火盆后，那双纸鞋连同黄灿灿的纸钱全都烧成了灰烬！
我心中不解，同舅舅蹲在火盆旁，一边往盆中丢着纸钱，一边小声问道：“舅舅，这纸鞋我记得是放在外面柜子里的，现在怎么会……”
“叮。”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的声音打断了。
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