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晶体破碎的声音响起，很轻，偏偏却传入众人耳朵中。
周围，嗜血菩提鬼呆滞不动，众人也停止动作。
每一双眼睛都瞩目在林铭的剑刃上。
那里有一颗猩红泛黑的细小光芒。
目力好的高手凝神看去，就会发现它的六棱形外形，然后，一道裂口崩开。
惊弦剑上裹着碎星黑晶的粉末，顺着裂口剑刃划了进去。
林铭嘴角翘起，“此物克制天下邪祟鬼物，你死还是不死？”
沉寂一瞬！
血无常浑身的红色雾气不断变黑，然后又泛红，时不时冒出咕噜气泡，仿佛沸腾的水泡，特别渗人。
他歇斯底里，胡乱扭曲，时而把身体卷成麻花，时而拉成巨大的平面……
过了片刻，血无常似乎恢复了理智，大叫道：
“你为什么能找到我的心脏？”
林铭站在不远处，扫了扫形体正处于崩溃边缘的血无常，笑道：“猜的。”
“猜的？不，你，你在耍我。”血无常说。
林铭耸耸肩，“没错，你临死终于聪明一回。”
“死？不，我不会死，你以为我千年修行，就只得到这点微末伎俩？”
血无常语气癫狂，形体冒出黑红之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走！”赵吾笙拉住林铭，向后一扯，“但凡太和境，一定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手段。”
“小女娃说的没错，不过本座的手段可不是低劣的同归于尽。”
黑红色的气雾向内扭曲，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很快，气体凝结成了一道成年男子大小的旋风。
紧接着，旋风忽然爆开，什么都没有剩下。
众人面面相觑。
说好的同归于尽呢？
赵吾笙尴尬一笑，正要说话。
这时，玄文书院中，一位长相不太起眼的学妹忽然拔刀砍向身旁之人。
刷！刷！
两人背部中刀，倒在地上。
还好，随着血无常身躯破灭，围绕山谷的大阵已经散去，要不然这两道伤口就是致命伤。
周围人快速制服出刀砍人的女子。
然而，她的眼中只有一片茫然，“我做了什么？”
下一秒，一位城防军士兵举刀砍人。
铿锵、铿锵。
有人眼疾手快，架住了他。
然而，又一次换人，又一次有人出手制服……但就算被制服，很可能制服他的那个人又拔刀了。
这是血无常的手段，他不断控制修为低的人，挥刀砍向他人。
林铭、葛青煌、赵吾笙、小家伙、剑无虚……纷纷阻拦。
一时半刻，血无常无法杀人，但他可以恶心人。
每次换人控制时，他都要挑衅林铭。
“你看，我跳出来了。”一位蓝发学妹张牙舞爪。
某城防军说道：“嘿嘿嘿，你打不到我。”
萧初阳摸着光头，扒开衣服，“来啊，向胸口刺一剑，干死我，顺便干死你带来的人。”
……
反复，反复，反复。
林铭嘴角抽抽，眉毛连跳，“你脑子有坑，这样拖着有什么意思？”
“嘿嘿嘿……有意思啊，本座要夺舍你。”血无常说。
林铭皱眉，“你办不到。”
血无常占据蒋涛的身躯，走到林铭身前。
“不，我做得到，因为你会允许的。”
“只要你不敞开心神，放我进去，我就直接咬舌自尽。”
“你可以试试，到底是救得快，还是我杀得快。”
林铭皱眉，心中思虑道：
“血无常说的没错，如果咬舌自杀，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自杀方式，也是防不胜防……”
绝对来不及救！
这时，小家伙按了按林铭的脸颊，“铭哥，不要答应他。”
刘雅柔半坐在地，说：“不能放开心神，他是血鬼梦魇，你是锻体境武者，神魂不够坚韧，不可见到识海，在心灵的世界中，你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葛青煌默不出声，眼底却闪过一抹担忧。
剑无虚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林铭不要接受。
赵吾笙按住林铭的肩膀，“铭弟，别答应他。”
这时，血无常控制蒋涛竖起三根手指，冷笑道：“我数三声，三声后，开始杀戮。”
他似笑非笑，胜券在握的模样。
林铭凝眉如“川”字，颔首道：“好，我答应你。”
“啧啧啧……”蒋涛发出怪笑，忽然怪笑尬住。
他双手抓住自己的脖颈，死死掐住，然后吼道：
“快，砍爆我的头颅！这狗日的被我封在脑袋里了。”
众人一愣。
他们从未想过蒋涛能够挣脱控制，更没想过蒋涛说得出这样的话。
“快啊，还愣着干什么，我快撑不住了，他正在……”
蒋涛满脸涨红，额头暴起青筋。
林铭看着蒋涛，仿佛重新认识了蒋涛。
众人一时间很难接受。
这还是那个贪生怕死的蒋涛？
旁边，赵吾笙彻底愣住，她曾经嘲讽过蒋涛，说对方贪生怕死。
可现在，面对生死抉择，蒋涛毅然舍弃性命，甚至说出让人砍爆他头颅的话语。
不给自己留全尸，却为他人争性命。
真正的男儿！
众人心中震撼，暂时无法言语。
蒋涛掐着自己的脖颈，瞪眼扫过众人，最终目光落向林铭。
“快！林公子，我撑不住了。”
林铭眉心浮现“观”字神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