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先生所言……似乎笃定你一定能杀了我？”杜文稳住了，面上无悲无喜。
卫庄道：“不用拖延时间。”
杜文道：“如此说来，似乎没有什么选择了，那就只好论一论了。”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卫庄现身动手是因为杜文说他和盖聂没有格局，还拉低了鬼谷的格局。
其后两人的交锋一直是以此为核心的。
卫庄为什么不干脆的和杜文谈论一下这个问题呢？直接证明自己没有拉低鬼谷的格局呢？
一者，他证明不了，没有发生的事情，他如何证明？
尤其是盖聂的存在。
这个年代以及在往上的春秋战国时期，士子们能不能掌权，最大的阻碍就是面见君主这一步。
真正的大才，一旦有机会面见君主，一场问对下来，可能立刻就总领一国国政。
秦孝公曾发布求贤令，求的是什么？求的就是总领一国军政大权的大才。
只要你能说服我，那秦国怎么发展，你说了算。
商鞅和秦孝公的事情都知道，在商鞅在秦国变法时，法家术派申不害也在韩国变法。
同样的，申不害面见韩国国君后，申不害立刻总领韩国军政之事，大事小事，他说了算。
张仪，苏秦同样如此。
而面见君主不被赏识的情况，对于大才而言，很少出现。
盖聂入秦时间不短了，当了嬴政的剑术老师，然而在国家大事和秦国国策上，盖聂没有丝毫建树。
现在没有，看过【秦时明月】的都知道，后来暂时也没有。
盖聂或许认为嬴政想要的世界和他理想中的世界一样，所以没有表现什么。
盖聂和张仪不同，张仪是势利之徒，盖聂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淡泊名利，他觉得嬴政要做的就是他想要的，那盖聂真可能当个哑巴。
但是，放在杜文和卫庄这里，盖聂就把卫庄给坑了。
之前卫庄输给了盖聂，盖聂还是卫庄的师兄，杜文完全可以说卫庄不如盖聂。
这句话卫庄无法反驳，那盖聂当了保镖，卫庄连保镖岂不是都不如？
而且，卫庄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有自己的理想。
要不卫庄为什么和盖聂相爱相杀那么多年？最后又哥俩好了？
他们两师兄弟，有很多相似之处，性情中人理想主义者。
他们不在乎名利之在乎自己在乎的东西，或是理想，或是恩怨情仇。
而鬼谷之前的弟子呢？要么求名要么求利，表现yù_wàng相当强。
加之能力确实厉害，这就有了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熄。
这句话表明，鬼谷弟子都爱搞事情。
到了盖聂和卫庄这一代不同了，这俩人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不想搞事情。
这么一来，这俩人看起来，真的是拉低了鬼谷的格局。
而卫庄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他拿什么和杜文论？
在卫庄心里，杜文的话和行为已经表明是有备而来，并不是庸才，起码口才够好。
所以卫庄才会想办法威胁杜文，目的就是逼迫杜文放弃这场辩论。
只要杜文说掀篇，卫庄连狠话都不会说，绝对会直接走人。
实际上卫庄处于劣势，劣势还相当明显。可是他霸道的性格决定了，他宁可自、杀也不会投降。
杜文也纠结，他确实有准备，上下五千年的东西都在他脑子里，用语言对付战国末期的卫庄，并不太困难。
实在不行，一颗nzt-48，绝对能用嘴皮子打的卫庄溃不成军。
可是卫庄会死，卫庄绝对不会受这种侮辱，毕竟杜文嘴贱的牵扯上了鬼谷的名声。
同样的，卫庄一旦暴起杀人，杜文还真可能顶不住，这就更纠结了。
偃旗息鼓？
主动给卫庄台阶下？
不可能！
这么一来，就直接坐实了他杜文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怕死和贪生怕死不是一回事。
杜文不敢逼迫卫庄，卫庄也不好逼迫杜文。
一旦杜文真的选择和卫庄论一论，鬼谷的名声可能就毁了，最不济也会受影响。
这是卫庄不想看到的。
于是乎，杜文和我卫庄开始大眼瞪小眼，一眨不眨的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