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道:“我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把他气到了。”
周沫一惊之下,忙问:“你不会是告诉了他,我妈要给我安排相亲的事吧?”
陆晚晚道:“不是,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周沫忽然更想知道,他们聊什么了。
陆晚晚不便明说,因为周沫并不知道宗起和姜曼私自达成的约定。
如果被沫姐知道,宗起的“三不原则”,那沫姐一定会伤心的。
“沫姐,我只能说,你千万不要在宗起面前提起相亲的事,他绝对受不了这个刺激。”
陆晚晚刚才试验过了,只是假设,都差点把宗起气得吐血,更不要说来真的了。
“我知道!我一定不说!”
见陆晚晚一脸认真的告诫她,周沫急忙点了点头。
陆晚晚接着说:“我回去后,会把小绵的收养手续给你们办妥的,下次来,你们只需要在上面签字盖章,我们再去公安局做个公证就行了。”
“好!”周沫扬起了一个笑脸:“晚晚,谢谢你,了了宗起的一个心愿。”
陆晚晚却轻不可闻道:“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怨我。”
周沫没听清:“什么?”
下一秒,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有一家人闹哄哄的走了进来,将陆晚晚和周沫分隔开来。
一路无话。
直到电梯门打开,陆晚晚走出楼道,回头对周沫说:“沫姐,留步吧。”
周沫却跟在陆晚晚身后,问道:“晚晚,你还没告诉我,我该怎么应付我妈呢?”
陆晚晚朝她看去:“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独立的?”
周沫“额”了声:“我。”
陆晚晚又问:“又是谁说,要自己做一回主的?”
周沫不好意思道:“还是我。”
陆晚晚笑道:“嗯,所以我相信你。”
“晚晚,你好狡猾!”周沫跺了跺脚。
陆晚晚冲她眨眨眼:“你因为崇拜干妈,而滋生出来的恐惧和懦弱,只有自己学会克服才行。”
周沫想想也是,这种事是无法假手于人的,再说她妈已经对晚晚不满了,如果再让晚晚趟这趟浑水的话,那对晚晚不公平。
“晚晚,坦白说……”周沫看着陆晚晚,道:“这还是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反抗父母,这对父母还是市长和市长夫人,
所以我既崇拜他们,又畏惧他们,可我现在搬出来了,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如果这个时候还躲在你和宗起的身后,那又算得上什么独立呢?你说对不对?”
陆晚晚明白,周沫不缺攀越高山的决心,只是缺乏攀越高山的勇气,只要她这次克服过去,才算是长大成人。
虽然成年人的世界,充斥着痛苦和别离,但这才是生活的全貌啊。
……
心理治疗中心。
“晚晚,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的?小绵呢?”
面对老师们的疑问,陆晚晚一边朝办公室走去,一边回答道:“小绵已经决定留在宗起和周沫家里了。”
“真的?”老师们为小绵感到高兴的同时,又难免感到吃惊:“小绵自己决定的?”
陆晚晚笑着说道:“嗯,当时我就坐在边上,亲耳听到她同意的。”
如此一来,老师们便没再多问什么了。
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宗起和周沫的表现,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小绵能被他们收养,是小绵的福气。
不过,想到自己精心照顾的孩子就要离开这里,老师们还是挺不舍的:“那院长,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小绵了?”
“怎么会呢?”陆晚晚落座后,想起什么的说道:“之前沫姐还跟我商量,要在这里请一个老师,过去锦绣江南带着小绵跟保姆熟悉一段时间,你们有谁过年有时间的?”
一名生活老师出声道:“晚晚,我跟小绵最熟,你让我去吧。”
陆晚晚同意道:“好,下次我再去锦绣江南的时候,把你一起带上。”
在敲定这件事后,陆晚晚接着询问:“对了,最近忆松和欣蕊表现的怎么样?”
谈起这两个“问题儿童”,老师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唉声叹气,而是眉开眼笑道——
“忆松最近迷上了玩枪,一有时间,就泡在练枪室里,跟萧教官的交流也变多了,
萧教官趁机跟他说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比如枪口不能对着别人啦,还有学枪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我们觉得,他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多多少少会听进去吧。”
陆晚晚点点头后,问:“那欣蕊呢?她还在搞自己的小团体,孤立别人吗?”
老师们一谈起欣蕊,笑得更欢了——
“欣蕊那就更不用说了,自从你让她当上纪律委员后,她每天都在为班级里的事忙的团团转,根本没时间搞自己的小团体。”
“欣蕊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孩子们有事没事都喜欢找她,但她作为纪律委员,要是不一碗水端平的话,孩子们就会抱怨连连,能把她给烦死。”
“有一次,我不小心听见欣蕊在教室里一边收作业,一边偷偷抱怨,说自己年纪轻轻,就当了一群小屁孩的奶妈,差点没把我给笑死。”
陆晚晚听后,忍不住笑了笑:“她一定在骂我吧?是我把她架上去的。”
“这……”老师们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见状,陆晚晚面露奇异之色:“看样子,欣蕊还真的骂我了?”
跟陆晚晚相熟的圆脸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