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私自替我决定的?”
傍晚,陆晚晚来到医院,向傅朔说明了总公司制造厂的情况后,顷刻引发了他的不满。
对此,陆晚晚的解释是:“那三名受重伤的员工家属分明是在敲诈勒索,之前你出于人道主义,已经赔偿了他们应得的那部分,所以才……”
傅朔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晚晚,你是没看到他们缺胳膊断腿的样子!不管我赔给他们多少钱,都没办法让他们重新把胳膊和腿长出来,你明白吗?”
陆晚晚安抚道:“是,我知道,可这件事的责任本来就不全在制造厂。”
陆晚晚一愣。
“勉强自己照顾一个废人很累吧?”
傅朔见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胸中的怒火瞬间燃得更旺了!
傅朔板着脸道:“只要我还是公司的总裁,不管哪个员工出事,我都对他们负有责任!”
陆晚晚抿了抿,道:“我问过制造厂的厂长了,他说你赔给重伤员工的钱,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应得的,我们不能再接受他们无理的索取了,不然其他员工跟着有样学样,怎么办?”
傅朔猛地朝她看来,神情嘲讽:“对你来说,留在这里陪伴我,是不是也是无理的索取?”
他觉得她是在嫌弃他,可她只是在就事论事。
“傅朔,你听我说,这不一样……”陆晚晚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试图安抚他。
“别拿你高贵的手碰我!”傅朔却用力挥开了她的手,力道之大,差点打到了陆晚晚的脸。
“看看你这副嫌弃他们的嘴脸,失去劳动力的他们,对你来说,是不是就没有价值了?”
陆晚晚忽然明白过来,傅朔反应这么大,不是气她的私自决定,而是透过这些受重伤的员工,联想到了他自己。
现在的傅朔,和他们一样身受重伤,需要人照顾。
就跟这些年她嫁给他后,始终在公司称呼他“傅总”一样,不搞特殊化,其他人才能打从心里接纳她。
傅朔恍惚了下后,开口时嗓音有点哑:“或许,那些家属也跟你一样,嫌弃躺在床上的那个废人,只有我给他们足够多的赔偿,他们才愿意继续照顾那些废人。”
语毕,傅朔握住床侧的手把摇了几下,把上半身放平后,闭上了眼睛。
对此,傅朔微微一僵,但却仍然没有道歉。
陆晚晚见他完全没有交流的意愿,只好道:“我没有嫌弃他们,更没有嫌弃你,我只是想公事公办,
这还是你教过我的,工作是工作,私情是私情,切记不要公私不分,才能在公司站得住脚。”
夏栀道:“我是特意在这等您的。”
陆晚晚打起精神,问:“怎么了?”
夏栀轻声道:“是这样的,明天我想请一天假,去见大学同学,不知道可不可以?”
陆晚晚的指节曲起后又放开,就这么看了他半响后,转身出去了。
见陆晚晚出来时,面色不太好,夏栀不由问道:“少奶奶,你没事吧?”
陆晚晚看了她一眼,问:“小夏,你怎么还没回去?”
陆晚晚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夏栀笑了笑,道:“其实少奶奶,能逃脱我爸的魔掌,不用被他送到债主的床上,对我来说,就是新生了。”
陆晚晚点了点头后,道:“不管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么,都别轻言放弃。”
陆晚晚这才想起,夏栀是个高材生,却在名苑当佣人,实在是太屈才了。
“小夏,你有没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夏栀挠了挠头后,道:“有啊,但那对现在的我来说太遥远了,我都没去想了。”
等夏栀回去后,陆晚晚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她回头看向病房,心中有种预感,如果傅朔再也站不起来的话,那他的未来也将永远失去光明。
折磨着她,同样折磨着他自己。
夏栀“嗯!”了声:“我知道了,少奶奶。”
陆晚晚随即道:“明天的假我准了,玩的开心点。”
夏栀高兴道:“谢谢少奶奶!”
她睁开眼睛,像往常一样向傅朔看去。
只见傅朔在放下手机后,朝她看来,见她醒了,他于是道:“我已经交代制造厂的厂长,让他满足那三名重伤员工家属的请求。”
陆晚晚顿了下后,问:“你的意思是,再给他们一人两百万的赔偿?”
*
翌日清晨。
陆晚晚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
只是这样,无疑会坏了总公司的规矩。
陆晚晚认为他根本是在意气用事:“你真的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傅朔开始暴躁:“别忘了,我才是公司的老板。”
“没错。”傅朔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在试图改变那些重伤员工的命运。
事实上,以他的财力,可以轻松办到。
在掀开被子后,陆晚晚从沙发上下来,淡淡道:“我去给你叫医生。”
傅朔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觉没意思,于是阴沉着脸,盯着陆晚晚走出病房。
片刻后,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陆晚晚已经习惯他的阴晴不定了:“是,你的公司,你做主。”
傅朔忽又阴阳怪气:“这么快就想跟我撇清关系了?”
陆晚晚总结了下这半个月的经验,得出气头上的傅朔,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高兴的。
男护工道:“哦,夏栀今天请假了。”
傅朔嗓音一提:“请假了?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