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世上无人得见帝尊真容，我却见了许多次。我师父啊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和月辉一样皎洁。”
“我心里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我的师父呀。”
梵梨若忽然转头，对上他的目光，露出一个灿然绝美的笑容。
燕惊寒平静的眸子忽然颤了颤，向来如止水般的心忽然如同这落星海一般，掀起了一片巨浪。
“你……”现在心里的人可还是他？
他喉头梗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刚一开口，梵梨若的小手已经伸出一根食指，软软地压在他的唇上。
“嘘，不要打断我。”
“……”
梵梨若的手没挪开，目光也在他面上的黑色面具之上流连着。
她撇了撇嘴，小脸微皱，似乎有一些苦恼地说道：“可惜啊，帝尊就是帝尊，又无情，又高冷，把她徒儿丢在灵语学院里就几乎再也不现身了，唉。”
面具之下，燕惊寒眉头紧紧皱起。
他哪里丢下过自己的小徒儿，他简直就差将她绑在腰上时时都护着了。
只可惜，他不能说。
听着梵梨若对自己的微词，他只能将情绪压下，继续听着她的讲述。
“师父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不过啊……”
她静静地凝视着燕惊寒，眸中一片温柔和愉悦，这是燕惊寒以这个身份以来，梵梨若第一次对他表露这样的情绪。
他竭力表现得平静，藏在袖中的双手已然紧握起来。
梵梨若忽然不再说下去了，只是轻轻抬起手来，纤长的手指轻轻游走在面具之上的每一道纹路，仿佛在触碰着他的皮肤。
“所以，你知道么？”
梵梨若语气轻柔地问了一句，在朦胧的月光之下，仿佛缥缈天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蛊惑。
燕惊寒喉头动了动，哑着嗓子问道：“你现在眼里的人……是谁？”
梵梨若微微勾起嘴角，扬起一个微笑，浅色的樱唇翕动，说出人间最美妙的词句。
“是你啊，惊寒。”
燕惊寒眸光猛地跳动了几下，身侧的手松开，再紧握，如此几番之后，他克制地抬手抚上了梵梨若的侧脸。
梵梨若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一脸满足与乖巧地歪着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带给了他无限的鼓励。
燕惊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向她低下头去。
梵梨若也不倾身迎合，却也不拒绝，任由他将自己的小脸托起，任由他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月光静谧之下，两道身影缓缓靠近。
温热的唇互相触碰，燕惊寒紧皱着眉头，没有再吻下去。
他紧绷着身体，他在克制着自己。
两个不同的身份，两种不同的情绪，让他不能随心所欲。
梵梨若也没有主动靠前，任由他的唇轻轻贴着自己的。
感受到他的克制，梵梨若甚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环境，不做点坏事怎么能行呢？
师父啊师父，你的伪装是否到此为止了呢？
燕惊寒睁开了双眸，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容颜，轻阖的双眸，他眸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