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天迟疑，随后点头道：“好。”
王烁起身笑道：“这位什么……康山长老是吧，那你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就说我同意了。”
康山微怔，原本他还觉的王烁会推脱一番，而这种答案，似乎也太顺利了点吧？
当下起身，“老夫告辞。”
他也不管李霸天，在这里他也不自在。
鬼才知道他有多大的压力呢，这可是天威城啊，说杀就杀了，也因此才派了他来。天尊以上的来，自降身份，大天师来又怕一生苦修被王烁坑了，天师以下的，又怕太没有资格，说到底，就他这样的修士来最合适了。
康山匆匆离去，略显狼狈。
待康山离去，李霸天歉然道：“抱歉，想不到这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王烁哈哈一笑，“无妨，你也别多想，你我之间还用不着这般客套。倒是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许多年不见，李霸天魁梧的身材略显佝偻，眉宇间也多了几分疲态。李霸天笑道：“也还好了，只不过没有你这般风光罢了。”
王烁笑道：“我倒是还记的，你当年带你妹妹李月是吧？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治好了病吗？”
闻言，李霸天面色微白，摇了摇头。
王烁讶然道：“搞了那么多东西，还是不行吗？”
李霸天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吧。”
王烁无奈，那李月依稀记的是一个哑女，模样倒是生的娇俏可人，倒是可惜了。
想了想，王烁言道：“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霸天摇头道：“好意心领了，我会想办法的。”
王烁明白，李霸天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原因很简单，他是憾山派的人，憾山派属于神宗，如果和自己走的太近，对双方都不利。
王烁看着李霸天，心底也是滋味莫名。
以前不管是在古荒森林还是墓葬之地，又或者是在其他地方，自己救了他一次等等。
那时节，双方的关系其实是对等的，相处起码也很容易。
如今时过境迁，李霸天面对王烁，多了几分谦卑，态度恭谨，完全是将王烁当成了上位者来看待。
便是一个字，自己都要好好想上一下，然后才会说出来。
王烁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霸天轻语道：“城主，魍魉之主的事情关系重大，你……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是神宗门派的一员，神宗对王烁的态度，自然不用说。
如今艰难开口做出提醒，已经是他最大限度能够做的事情了。
王烁凝视李霸天一番，眼神不由变的黯淡起来。
他留下李霸天，的确是只想叙久，并无其他任何想法。而李霸天却已经认为他王烁是想套消息，有这番提醒，是为了回报当年的恩情吧？
“好，谢谢。”
王烁颔首，声音很闷。
李霸天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然的交叠在一起，是不是的搓动了几下。
王烁起身，微笑道：“李兄是有别的事情要忙吧？”
李霸天忙站了起来，强笑道：“是、是有些事情还要做。”
王烁笑道：“也好，今日能够看到李兄平安，我心情甚好。”
诸戈已经跑了出去，很快带了一坛酒两个酒碗。
王烁端起一碗，李霸天也自端了一碗，整个人很是不自在。
王烁将酒碗举起，“先干为敬。”
话落，一口饮下。
李霸天也忙自喝了酒，悻悻的站在那。
“我送李兄。”
王烁轻笑，李霸天忙道：“不敢，不敢，我自己走就行。”
王烁已经向外走去，李霸天忙跟了上去，原本的虎背熊腰如今已经开始佝偻，让人都怀疑他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那个曾经的憾山派天才人物，如今却成了这个模样。
一路无话，一直走到了城门外。
李霸天讪讪开口道：“城主留步吧，在下……在下就先回去了。”
王烁轻语道：“李兄，如果有事情，你开口，我不会拒绝。”
李霸天低头，嗫嚅了半天，楞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王烁再度道：“我是认真的。”
李霸天抱拳，躬身到底，“多谢城主挂念，在下真的没事。”
王烁伸手，最终又放下。“慢走，珍重。”
李霸天站直身躯，抿嘴看了王烁一眼，转身向远处走去。
王烁静静看向前方，直到李霸天消失在视野中。
惆怅，悲伤。
道三悄然出现，轻语道：“人都是会变的，因为各有各的无奈和难事。”
王烁点头又摇头，心中徒留的也只有无奈。
许久，王烁才道：“李霸天这个人很不错，当年有很多事情……”
话没有说完，王烁也不再说，转身走进城门。
牛柏自街道上狂奔而来，叫道：“老王，李霸天呢？我听说他来了。”
王烁摇头道：“已经走了。”
“啊？”
牛柏诧异，“你怎么不留他啊，都好多年没见了，虽然他是憾山派的，但是我们当年也是在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啊。”
王烁强笑一声，再度摇头，向前走去。
牛柏还待再说，道三按住牛柏的肩膀，冲他摇头。
牛柏楞了一愣，心底也隐隐明白了一些。
当下，王烁赶回城主府，其他人已经自觉在场。
石怪、朱猿、诸戈、黄橹涛以及端木荣雪、小露、小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