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符纸一沾到饿鬼的身上,饿鬼立马低吼一声,伸手就想去扯,可刚一伸手,就见那符纸金光一闪,立马把饿鬼给收了进去。
裴长生一手扯着我的手腕,一手收过符纸,双目深沉如水的盯着地上两个滚成一团的小团子,皱了皱眉,然后回头看着我道:“从现在开始,有我在,你别做什么都用血。”
我有点不解的瞄着他,他还不是用我的血救过裴夫人,这会子怎么又不让我用血了?
裴长生被我看着不好意思,朝我摇了摇头道:“你现在体内的血已经全部换过了,你妈的血跟你还没有完全融合。而且相柳骨在你体内,虽然可以补充你所失的血,但那东西发挥的作用越大,对你的身体影响也就越大,能不用就不用吧。”
他说着说着就脸红了,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干脆就去看我手腕上的伤口了。
那伤口原本只是轻轻的划了一刀,这会子虽然没有流血了,却依旧朝外面翻开着,露出里面有点暗沉的肉芽,那肉芽里面带着点点淡黄色的脓液,而且似乎还带着一股子怪味,看上去渗人得很。
我一直没时间去看伤口,这会子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这样的一道伤口,根本就不像是个活人的伤口,完全好像要腐烂化脓一般,半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可能是前段时间身体里有肉芽的关系,我这时看到伤口竟然有点害怕。
如果这伤口不能好,这样一直腐烂下去的话,我可能真的只是一具活死人了,还是正在腐烂中的。
裴长生眼神沉了沉,从怀里掏一个小瓶子,倒出了几只白白胖胖的小蛆虫放到我伤口处,声音有点沙哑的道:“一来你寿数以尽,没有裴夫人的药和肉芽愈合伤口,就算你有心跳身体也要开始腐烂的;二来相柳骨主生,却主要去维持你体内的血了,而且相柳的血本身就是有毒。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你妈的身体才会摔了一下,就不能再醒过来了。”
我看着那几只蛆虫肉芽一点点的钻进伤口旁边的肉里,朝裴长生苦笑,安慰他道:“你不是给了我药吗?回去煎着喝就成了。”
“那个只能活血,但主要原因还是要除去你体内的相柳骨。”裴长生把伤口又给我绑上,看着扎好的纱布沉声道:“明天早上我会再看一次,如果肉芽都不能活的话,那么……”
他跟以往一样,并没有再说下去,把我轻轻的朝后面拉了拉,瞄着还在地上打着滚的两个小团子,根本就不理会,拉着我慢慢的打量着墙上的青石。
这些石头似乎年代十分的久远,有的石头与石头之间竟然生出了黑色苔藓,而那些苔藓下面还有着厚厚一层已经腐烂风干了的干苔藓。
裴长生低低一笑,伸手摸了摸那此苔藓,伸手就揪了一把起来。
那苔藓一被扯出来,下面竟然还粘着脓黄的黏液,牵着长长的丝,让人恶心不已。
“你这下面藏的尸体够多的啊,你一个小女娃住在这里也不怕?猫老太什么时候找了你这么个活宝啊?”裴长生把苔藓扔到地上,看着地上还抱着小九胳膊啃的小妹纸。
摇了摇头道:“你们一个纯阴之体,一个纯阳之体,完全没作用,多滚几下也没小孩,别滚了。再滚我就把这只黑猫带走了!”
他一说完,拉着我就要去抱那只一直高冷的看着我们这堆愚蠢的人类的黑猫。
那黑猫看到我们走了过去,喵的叫了一声还想跑,我一想到这货竟然把我们朝鬼魂堆里带,扯着黑布一抖,立马把它给收了进去。
“放开小黑!”那小妹纸这下子完全急了,一把将咬着她腿的小九给推开,朝我扑了过来。
“别过来!”裴长生手从我肩膀上一扫,笑着朝小妹纸摆了摆手道:“我们对付不了你,可它却不一定哟!”
“阴蛇!”那小妹纸咬牙切齿的看着裴长生手里的白蛇,跺了跺脚道:“大不了我让他认我当姐姐,谁稀罕当他妈啊!”
一吼完,这位小姑奶奶还朝着地上一坐,甩了甩长长的衣袖又把那双几乎透明到虚无的手给遮住了,嘟着小嘴看着我道:“你走吧,把小黑留下来陪我!”
她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吃不着糖的小孩子,倒让我不好说什么了。
只得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黑布,看着她那鼓得跟青蛙一样的小脸道:“你是走yīn_mén的?”
“嗯!”小妹纸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叫阿花!”
我看着她身上一身大花棉衣,点了点头,黑猫叫小黑,她叫阿花也挺能理解了。
走yīn_mén说是一个门,其实核心人物并不多,主要分布的都是一些外围通神的神婆,能力并不是太强,但耐不住人家人多,几乎渗透了中国大部份的农村,加上这种神婆在当地威信都不小,倒也算不小的势力。
走yīn_mén什么时候创立的阿花也不知道,可走yīn_mén在猫老太手里却走入了瓶颈。
一来现在社会发达了,没什么人信鬼神之说了,找神婆走阴招鬼的也越来越少了。
二来农村的人也越来越少,加之外出打工的越来越多,打工什么的都来钱不少,走阴通鬼这类事情终究还是有点渗人,所以愿意学这个的也越来越少。
猫老太手下能支使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这老太太也算是有心,不想让自己的门派在这个时代的潮流之中消失,就想找个厉害点的徒弟,继承自己的衣钵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