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几乎是在洛予夏冲着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就将人揽在了怀中,凤眸中是压抑不住的心疼,指尖轻轻颤抖着轻拍着她的后背,“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不说话,你告诉我。”
将脑袋深深埋在南宫瑾怀中的洛予夏不抬头,也不说话,就是紧紧抱住南宫瑾的腰肢,跟个撒娇的小孩儿似的,让人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苏颜站在一边看了半响,最后拉着眸中沉思的傅明北以及故作委屈的洛景晨离开了。
有些话要没有外人在场,洛予夏才好说出口,他们这些个电灯泡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对于苏颜他们的识相,南宫瑾很满意。
“丫头,现在没人了,可以跟我说说了,还是说有人给你委屈受了,说出来,我去揍他。”
洛予夏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些许,不过她还是不想让南宫瑾看到她眸中莹润的水汽,“南宫瑾,瑾,我难受,我疼~”
听到洛予夏说疼,南宫瑾立马就紧张起来了,要不是洛予夏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手,南宫瑾就要全身上下其手看看洛予夏哪里难受,哪里疼了。
“夏夏,丫头,告诉瑾,你哪里难受,哪里疼了,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莫清回来,给你看看,你这样什么都不说的,是让我心里干着急啊!”
洛予夏吸了吸鼻子,心里头那丝难受悄然在南宫瑾的着急之下灭掉了,“没事的,只是每一次从子桑大哥那里回来,我都会这样一次,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好像有人拿着刀活生生剜去心脏上的肉一样,很痛。”
南宫瑾心里紧了紧,没再说话,抱紧了洛予夏。
微微低垂下头,浅淡却深藏着宠溺心疼的轻吻落在她的头顶,颤抖着心扉。
感受到南宫瑾那小心翼翼的轻吻,洛予夏鼻头一酸,在心里对南宫瑾无声说了抱歉,有些事她现在对着南宫瑾完全说不出口,别说那些无法磨灭而去的噩梦,痛苦以及深入骨髓的恨意都让她无法保持平静心态说出来。
她一旦面对那三年无法说出口的事,情绪总会极其容易失控,容易伤了别人,也容易伤害到她自己。
所以不管是洛景晨还是子桑罂在得到过一次惊吓过后,就不再过问她那三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了,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因为心疼,因为担忧,又或许包括了很多很多,所以他们不再问,而她也不会主动提及,得过且过。
南宫瑾拍着她后背的手一顿,随即便恢复正常,眼眸准建深沉如墨。
他知道,洛予夏并未说实话。
可是刚刚看着她脸色惨白如纸的样子,他竟然有种不想去她内心藏匿着的心事是什么,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不是他想知道,等到她心底的那藏匿的秘密暴露开来时,会发生一些他无法控制的事。
他并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以后你要去子桑罂那里,我都会陪着你去,这一次我不会丢下你了,对不起,丫头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我却帮不上你一点忙,甚至连你一点痛都无法替你承受。”
一声对不起让洛予夏眼眶中的泪水差点滚落下来,两只手紧紧拽住了南宫瑾的衣摆,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喉头酸涩得让她想要嚎啕大哭一场,那种不能说不能言的痛苦折磨得她很多年。
就在她以为自己痛到麻木时,南宫瑾出现了,那样的侮辱,那样的痛楚让她认为两人之间回不去了,而她自己也无法去原谅南宫瑾八年前对她做下的事,可是,可是事与愿违…
她却抵不过心头那丝一直对南宫瑾的眷念,八年后再次重逢的心悸,让她对南宫瑾的感情复杂凌乱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去恨,还是应该去爱。
但现在看来,她对南宫瑾的恨正在之间被爱所覆盖,这样的认知一开始让洛予夏心底产生了茫然,本想走出南宫瑾带给她的悸动,可却是越来越沉沦下去了,无法拒绝。
“嗯,好。”洛予夏应声,随即又道:“如果你敢不陪着我去的话,我就直接拖着你去。”
南宫瑾爱怜摸着她的头,嗯了声,只是那双幽暗阴森的凤眸却骇人得很。
“小嫂子又不舒服了?”九月手臂上搭着西装,瞥了眼花园中的那一幕,看着房廊下的苏颜等人问道,眉宇间是浅浅的忧色,以及那抹淡得无法令人察觉的愧疚。
苏颜收回视线,内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不太清楚,就是突然那样子了。”苏颜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脸色难看成那样。
九月眉头皱了皱,显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苏颜说的话。
傅明北倒是开了口:“颜颜跟她说了句玩笑话,说是要带她一起回去帝都,她的脸色就变了。”
闻言,不说九月脸色变了,就跟后面跟着一起回来的佑然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担忧看了眼那边的人,嗓子眼蓦然有口气堵在那里:“帝都…对小嫂子来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吧!”
那样的噩梦却被他们几个让洛予夏重温了一次,她脸上那种绝望的死寂,那种痛到极致却早已麻木的冷冷恨意,深深刻在他们几个的心头,晚间若一根刺插在心间,连呼吸一下都带动着心脏。
苏颜呢喃了句:“帝都?为何会害怕。”
佑然蠕动了下嘴角,最终没有说出来。
九月也亦然。
见状,苏颜也不再多言问什么了,反手勾搭上九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