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宸拿过他手里的画轴,他语调一如继往的清柔,对昆仑毒童道:“我觉得用你的命换解药更划算些。”昆仑毒童阴险狡诈,便是给出解药,他也不敢让萧清绝吃。
毒童笑容冷诮,“想必你也听说过,昆仑毒童毒术厉害,但功夫平平。”
“不错。”
“我还是个很性命的人。”说话间细弱地青光从她口中吐出,顺着竹笛往游窜,袭击谢瑾宸,速度快得连舒白这等眼力的人都要抓不住。谢瑾宸仍是不慌不忙,五指翻转如玉花绽放,青竹笛首尾对调,以内力相抗顺手挥甩,青光便被甩在船板上。
原来是条青色的小蛇,瞬间又化作青光,没入毒童口中,而此时毒童已立在另一首竹筏上,身旁还有三人,正是莫氏兄妹和崔汉。
“这才是真正的青蛇游刃了,速度比小鬼的剑光还要快。小鬼,看来他也能破你那招呢。”
舒白不知道何时喝完酒,对萧清绝挤挤眼,脸上半点感伤都没有,仿佛刚才只是谢瑾宸的错觉。
招式被破解萧清绝不仅不沮丧,眼里的恐惧都减少几分,敬佩地看着谢瑾宸,换舒白沮丧了。
“连弹指蛇都伤不了他。”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
既名弹指蛇,可见这蛇的速度是有多快。
毒童不服地瞪着谢瑾宸,见他谨慎地用丝帕擦拭着青竹笛,又将丝帕放入火炉中烧掉,再以酒消毒,笑意阴冷。
“我们又见面了呢。”莫沉音这回没有使用腹用,声音愈发清柔动人。她依旧着鹅黄衣衫,鬓插莲花,袅袅娜娜地立在莫吟留身边,清丽出尘、弱不禁风的样子。
莫吟留与她长像七分相似,只是眉宇冷峻、眼神清冽,手握竹篪,紫衫漂浮,是个十分出彩的人物。
“谢兄,你包袱里有别的颜色的衣服么?”舒白跳脱地来这么一句,谢瑾宸被问得愣了下,“怎么?”
舒白摊摊手,“借我穿穿吧?”
“啊?”谢瑾宸讶然,见舒白无奈地拍拍自己的衣服,“唉,撞衫了!早知道他穿紫色,我就不穿了……”
谢瑾宸无语,询问道:“不要解药也是没关系的吧。”
舒白挑着衣服漫不经心地说:“你瞎操什么心啊,谁舍得杀那小鬼,你莫忘了他可是盗圣钟简的传人,北豳古国的秘密都掌握在他手里呢。那个陀螺似的身法就是彻地对吧,戎国人这么追着我们不放,不就是因为他吗?这回却向他下毒,真是失策啊失策。谢兄,他们莫不是籍此逼着我们将小鬼交出去?”
谢瑾宸与他一唱一和,“看来是这样。”
“那怎么办?”
“走着瞧吧。”
“哦。”舒白在包袱里左翻右翻,“谢兄,你一大男人出趟门还带这么多衣服,真是麻烦。嗯,这件茶色的不错,适合我这书生气质;这件缥碧的更好,沉稳不失倜侃,与这山水也相得益彰,不过和那小鬼撞衫了,还是算了;噫,这件天水碧的不错不错,江南风骨、雅致飘逸,正是本公子的形象……”
众人:“……”
终于他挑了件白色的穿上,华丽丽的转身显摆,“就这件了,怎么样?fēng_liú潇洒、英俊不凡吧?”
谢瑾宸嘴角抽了抽,“当然,如果忽略你那张脸的话。”
舒白顿时就蔫了,仰天悲嚎,“谢兄,不说穿会死吗?”
谢瑾宸无辜地道:“啊!对不住,一时嘴欠。”
舒白气结,半晌仰天悲叹,“我怎么认识你这个损友啊!”
谢瑾宸淡笑不语。
两人插科打诨的时候,莫沉音和崔汉已将萧清绝的身法根莫吟留说了,他们认不出那身法,莫吟留却是知道,神色愈发沉了下来。
果然如此,还真是投鼠忌器。见计谋得逞,舒白抚弄着竹伞浅笑,“谢兄,我们堂堂七尺男儿,夺回一个孩子不成问题吧?”
“嗯。”
他抖抖竹伞,慷慨道:“那就全力以赴的打一场吧!”
谢瑾宸让萧清绝靠坐在船头,抚抚他额顶,“好好看着。”走到舒白身边,青山绿水间,蓝衫白袍并立,诗画天成。
“谢兄。”
“嗯。”
一问一答间或,两人已灵犀相通,同时跃身而出。舒白以伞为剑扫向崔汉与毒童,籍着岳然身法,以轻快对沉重。
上次与崔汉交手处处受制是因顾忌着萧清绝和画船,这次知崔汉不敢妄动,没了束缚终可大展拳脚。从上、中、下三路攻击,崔汉也以快刀祭金钟罩。
按说他上次罩门被萧清绝所破,舒白也看到罩门所在,且身法与萧清绝不相上下,他不应该使出这招,舒白疑心他有陷井,不敢冒然进攻,两人便在竹筏左侧相持不下。
而谢瑾宸的青竹笛则刺向莫吟留,前次他能以笛声退敌,一是因莫沉音久战消耗了内力,二是因莫吟留牵挂其妹没有苦战。况他亦损耗不少内力,若再用上次战法对他极为不利,因此以剑法对阵。
出乎他意料,莫吟留身子向后倾,足尖贴着筏面划过,迅速向后面退,衣袂拂动间,水波如沸,涌到他手中,被他握住时竟凝成冰。
谢瑾宸饶有兴趣地“哦”了声,手腕疾翻便向他右手尺关穴挑去。他这时依然使用的是谢胤给他的冻雨心法,属阴寒一脉。以他目前的修为虽也可凝水成冰,但莫吟留这手显然要比他的高明,也难怪能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