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九夜上去收蓬烊用餐的盘子，顺便看看唐铭清醒了没有。
才刚走到门口，九夜就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才敲了敲门。
“请进。”蓬烊说。
九夜推开门。
“九夜，唐铭清醒了！”蓬烊一见是九夜，就立刻说道。
唐铭清半躺在床上，凝视着九夜。
“醒了？”九夜故作镇定地走过去，伸手在唐铭清的额头上试了试，“没有发烧，饿了吗？我去给你拿点儿吃的。”
“让蓬烊去拿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从九夜进来的那一刻，唐铭清的目光就没有从九夜的身上移开过。
“有没有搞错？”蓬烊很无语，“我腿上有伤哎！”
“莫伊不是给你准备了轮椅吗？”唐铭清扫了他一眼，眼神凌厉。
蓬烊哀叹了一声，认命地下了床，幸好莫伊准备的轮椅是电动的，蓬烊才顺利地离开房间。
坐着轮椅离开出了门，蓬烊把门小心地关上。
九夜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在距离唐铭清一米多远的地方坐下来，然后看向他：“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现在说吧。”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唐铭清说，“我原本是打算把人带回去，这样就能洗脱你的罪名。可是没想到在半路上我遭到了伏击，他们就走了祝明，并且抢走了我的车。”
九夜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被子上的一处小线头，对唐铭清说的话没有做任何反应。
“等我回去已经是几天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先一步回去，说是你杀了一整个城镇的居民，上面当即就下了追杀令……”唐铭清很自责，“我没有证据证明是祝明他们干的，我试着争取过，但是没有人听我的，没有人相信我。而他和救他的那帮人统一了口径，说是亲眼看见你幻兽力量觉醒，然后杀了一整个镇子的居民。”
九夜依旧沉默不语。
这让唐铭清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你在听吗？”
“在听。”九夜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微笑。
这个笑容让唐铭清的心像是被捏碎一样的难受。他知道真相，但是他却不能为她洗脱冤屈。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一个小镇的居民葬身火海，她本就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而如今，是他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情，是他让祝明从他的手心逃走的。正是因为他的失误才让她背负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而如今，她竟然还能对他微笑。
天知道，她此刻的笑容多么刺痛他的心。
“九夜，对不起。”唐铭清说，“都是我的错。”
九夜抿起嘴唇，沉默了几秒说：“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才这么做，我理解你。”
唐铭清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蓬烊坐着轮椅，不方便。”九夜站起身说。
唐铭清点点头：“好。”
“对了，姜小希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不用担心。不过她失血过多，恐怕得明天才能醒。”九夜说。
“我和她没有什么！”唐铭清立刻道，“我救她只是因为我们是队友。”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个。”九夜说。
“有必要。”唐铭清说，“我不能让我女朋友误会我和其他女人有暧昧。”
九夜看着唐铭清，唐铭清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
九夜耸耸肩：“对不起，我想……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唐铭清激动地坐起来，他想要下床，但是一个腿软差点栽下来，九夜连忙上前扶住他，唐铭清抓着九夜的手，“分手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能一个人单方面宣布，我不同意和你分手！”
九夜看向唐铭清，她的眼神出奇地平静，她按了按唐铭清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太激动。
“你还在恨我是不是？因为我阻止你报仇不说，还把人给弄丢了，才害得你被西诺亚追杀？”唐铭清恳求，“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一个月，好不好？”
“我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恨你。”九夜在床边坐下来，她说，“来到这里我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好。唐铭清，我现在能做到最大的程度，就是不恨你，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继续爱你，我很抱歉，我做不到。”
“九夜——”
“我们见面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一命。”九夜说，“现在也算是我救了你一命，等伤养好就带着他们走吧。还有这个，”九夜说着，从脖子上取下来唐铭清送给她的飞船吊坠和刻着数字的牌子，她将吊坠放进唐铭清的手里，“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九夜说完，起身离开。
这次，唐铭清没有叫住她。
九夜走出门，唐铭清躺在床上，手心里躺着飞船吊坠，金属的吊坠上还带着她的余温。
唐铭清按吊坠压在心脏的位置，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
二楼的走廊尽头就是木质楼梯，这会儿蓬烊坐在轮椅上，靠在窗户边往外看夜空。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笑容灿烂：“这么快就谈完啦？我还以为你们久别重逢要抱着哭个三天三夜呢！”
“你想太多了。”九夜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