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厉湛擎漆眸沉暗，眼底闪烁着一抹暗芒，“……你姐姐从来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家庭的温暖，那你们妈妈……”
他调查过苏雨裳身边的所有人，但那些人的身份关系都是在与苏雨裳关系成立的基础上调查的。
可厉湛擎没有想到，和他一样，苏雨裳的身世也充满了秘密。
“其实……江心只是我的亲妈妈。”犹豫了一下，最终苏雨妩还是将一切告诉给了厉湛擎知道。
“在十年前，妈妈在一次带我坐船的途中，遇到一个小女孩儿，当时她全身发着高烧，意识糊涂。妈妈见她可怜，就收养了她。虽然妈妈把姐姐的病治好了，但因为那时候我们条件也不好，我又经常生病。所以，姐姐病一好就跟着妈妈一起去赚钱。”
苏雨妩淡淡的讲述着，关于苏雨裳的这些过往，若不是苏雨妩现在一字不差的讲述出来，厉湛擎觉得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雨裳竟然是在这样一种生存环境下长大的。
“很多时候……”
苏雨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同时，她也自然而然的在厉湛擎身边坐下，继续往下说。
“……姐姐回到家，浑身都是血，衣裳也破了。后来妈妈就给姐姐取名苏雨裳，说她是一件用泪做的衣裳。其实我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给姐姐取这样一个名字。不过妈妈倒是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女人如衣服！”
“女人如衣服？”厉湛擎呢喃重复了一遍这一句话，心不自觉的狠狠抽痛了一下。
难道说小时候，苏雨妩的妈妈曾经让苏雨裳去伺候过男人。
还是说……打从一开始，苏雨妩的妈妈就一心想要将苏雨裳训练成为一个专门魅惑男人的花蛇？
“对啊。”
苏雨妩重重点头，全然一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没有任何一点点私心。
“妈妈当时就是这样说的，说——女人如衣服。”
“你和你姐姐的关系很好？”
厉湛擎敛眸看着苏雨妩，深邃的眼神让人完全猜不透他此时的真实想法。
“恩。”苏雨妩回答，却开始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妈妈说，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要依靠姐姐，她会保护我。所以，我一定要乖乖的，要……”
咚！
谁知道，这苏雨妩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脑袋往下一沉，整个靠在了厉湛擎的肩膀上。
好亲密的关系。
就好像是亲密情侣一般。
厉湛擎眼底拂过一抹厌恶之色。
对他而言，除了苏雨裳之外，其他任何女人的碰触都堪比这世上最可怕的病毒。
“厉湛擎，你混蛋！”
然而，就在厉湛擎准备豁然起身，和苏雨妩完全拉开距离的时候，苏雨裳生气不已的声音凌空响起。
厉湛擎一怔，没有料想到苏雨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雨裳，你……”
然而，就在厉湛擎想要站起身，走向苏雨裳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身体的痛楚更是又一次生不如死的袭来。
这让厉湛擎陡然间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便踉踉跄跄的倒了下去。
然后，巧合加狗血的。
厉湛擎高大威猛的身躯就这么大刺刺的扑向了睡得香甜无比，纯真惑人的苏雨妩身上。
好暧昧的姿势。
好令人遐想的情况。
顿时，苏雨裳上前，一把将厉湛擎搀扶起来。
“你……”
苏雨裳蠕动唇瓣，差点本能的问厉湛擎，他怎么了？
为什么脸色看起来这样差？
可是话到嘴边，苏雨裳想了起来，她这会儿和厉湛擎两个人的关系是闹崩状态。
她不能够对厉湛擎表现出一点点的关心。
于是，苏雨裳强压下心中的担忧，咬牙怒声，一副毫不讲理的模样怒斥着厉湛擎。
“厉湛擎，你还真是一个臭流氓。竟然连我妹妹都想欺负，我告诉你，你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番激动的怒骂完厉湛擎，苏雨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急忙上前搀扶起沙发上的苏雨妩。
“雨妩，你怎么样？”
苏雨裳关切的问苏雨妩。
但这会儿，苏雨妩酒劲儿上来，意识七荤八素，根本听不到苏雨裳的话。
“你喝酒了？”
嗅到苏雨妩身上的酒味儿，苏雨裳这一下是真的生气了。
这苏雨妩才十八岁，身体又一直不好，她怎么能够喝酒呢？
“是你让雨妩喝酒的吗？”苏雨裳再一次借题发挥，故意找厉湛擎的茬。
“不是。”厉湛擎解释，“雨裳，你听我说，我现在……”
“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说！”苏雨裳冷冷的打断厉湛擎的话，语气坚决道：“厉湛擎，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够牢牢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离我妹妹远点!”
说完，苏雨裳就搀扶着苏雨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俨然一副丝毫不关心厉湛擎的模样。
但她不时回头，凝望着厉湛擎那一双充满忧忡歉意的眼神却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心。
她果然是在演戏。
厉湛擎嘴角微微上扬，但在这一抹含笑的弧度里，却也有着一股深深的落寞与伤心。
他是真的很难受。
浑身痛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所以，他好希望苏雨裳能够关心一下自己。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情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