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行,但不能这么仓促,咱们先把陆铭抓拿归案,我再跟家里人商议一下,毕竟这是人生大事。”
我不是不愿娶李倩,而是李海潮死意已决。这是在嘱咐后事,如果我一口答应,怕是他更加不愿活下去了。实际上我并不想李倩的父亲太早死去,起码要在亲手抓拿陆铭,将他绳之以法令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之后。
“这就是拒绝我了?”李海潮瞪着眼,这位爷性子烈,我怕他来一句既然你拒绝我以后都不要娶我女儿了。
我差点没扑腾跪在地上,赶忙解释:“这事得你女儿同意,而且我也得跟家里说一声,来日方长啊,李叔。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
李海潮摸着胡子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希望有一天能喝到你的喜酒。”
那一夜我跟李海潮喝了许多许多酒,多的比我前半辈子喝的还多,也说许多话,能对人说的,不能对人说的,全说了,那一夜我烂醉如泥,抱着软香如玉的李倩好像叫着李铃铛的名字,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晨醒来我整理着身上,发现四肢完好,脸上无异状,居然没有挨揍。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二十年过去了,李倩都没有回答我,成了我一生唯一没有解开的谜题。
接下来几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既没有去找江俞传也没有寻找陆铭的所在,每日里李倩变着法子的作好吃的给我们,而我每日里则陪着李海潮喝的醉醺醺的,大游神来临的日子一点点靠近,我们酒喝的越来越多,话说的越来越少。
那一日,天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要塌下来,吃早饭时李倩一个劲的掉眼泪,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大概是很担心我们。
村子里倒是热闹,从早上睁开眼起鞭炮声便没有停歇过。吃过早饭李倩也跟着走了出去,李海潮则窝在家里,今天的他显得很亢奋,他是不能露面的人,尤其在杀了李海义之后。
我探头出去一看,村里四百多号的男女老少脸上喜气洋洋地穿着新衣裳聚在一起,前头几个青壮年扛着一个土质的妈祖像,后面的不少年青则手捧着神牌站在队伍中央,为了不使人生疑,李倩也去了游神会,我相信人这么多,她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又叮嘱她多加小心,她沉着小脸站在队伍的最后头。
这跟我之前交代的站在队伍中间不一样,看来这个小妮子仍想着一会儿逃出来。
一挂特别多的鞭炮响雷似得催促着游神队伍出发,随之而起是锣鼓唢呐声。长长的队伍中我并没有看见四个族长,看来他们都借故没有参加仪式。
关了门,李海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今天天色灰暗,怕是要出事啊。”
“看天那是神棍们需要干的事,等下如果情况不好咱们就撤吧,陆铭只要继续作案就会落网。你别心急。”我特别担心他的冲动会坏事。
“哼,今天我跟陆铭必然会死一个。”李海潮须发皆张,像个怒目金刚。
“那一定是他。”我很后悔没拿枪。
与李海潮又商议了一阵,我俩奔着四族之神的祠堂而去,我觉得陆铭应该有枪,他会将祠堂里的所有人射杀,因为他不大可能把祠堂点火烧了或是用炸药炸掉。第一,他本人会出现在祠堂里,第二他要收集在场人的印章。
因此陆铭会和至少另外两个人持枪打死在场的九个人,而我跟李海潮只一人拿了一柄匕首和铁棍。
按照计划,祠堂只有一个出口,我们藏在那,谁出来打倒谁,然后抢走武器,干掉剩下的人。
当然我们也要时刻注意不要被陆铭的手下包了饺子,村子的人大都游神去了,但仍有不少来观礼的人,里面聚集了很多黑日的走狗。
就是这么一份简陋的有些粗暴的计划,我们自信的是自己的身手,不怕变数,除非陆铭不亲自来。否则一般人在我们手上讨不到好来,甚至我还坐好随时溜走的准备。
李海潮侄子的汽车被我开到了祠堂外面,巧的是那儿也停了一辆汽车。大概是四大长老开来的,今天这静谧的祠堂注定要有人流血。
这儿的事极为隐秘,与我所想的一样,门口并没有人守着,我与他一人手持一棍站在两边。
我抽着烟,祠堂里的会议应该开始了,只要听到枪响,我们便要打起精神,在此之前我不想把神经绷得太紧,而李海潮则一副高度戒备的样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祠堂门口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天空依旧阴霾的像是一团黑墨,天地之间变得极为安静,屋内迟迟没有声响,难道我失算了?陆铭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把所有人都安抚住了?如果一次出来十多个人我们俩就只能走了。
我惴惴不安地开始整理着思路,陆铭此刻并没有拥有所有印章,他最多拥有江李俩家的,黄白不可能给他。不过也难说,黄爱国因为儿子不能继承族长的位置未必不肯交出来。白家则是陆铭坚定的盟友,而少数服从多数很可能就范了。
其实还有更深的一层我没有敢去想,黑日的长老族长既然可以继承,难道首领这个位置就不能继承吗?只是村里的族长们可能不知道罢了,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不代表没有。
如果真有这个人存在,今天遭殃的就只是这四个族长了,而以陆铭的老谋深算,会算不到我跟李海潮埋伏在这?这个人肯定还有后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因此我扔了烟集中起注意力来,生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