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但是床单被子还有拖鞋厕所都显示有人住进去过。”李成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这不可能的,听小赵说还有入住信息记录在这。那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李成曾经做过警察,自然能从一些蛛丝马迹看出一间房有没有人住过,可他这话在我听来无疑是天方夜谭,活生生的三楼一共五个人怎么可能消失呢?如果是一个两个我还勉强能接受,一下子不见了五个人这怎么可能?
眼下只有两个可能摆在我的面前,第一种,入住三楼的五个人是一伙的,他们联手作案杀死二楼的两人之后通过某种方法逃脱了,第二种,李成跟赵宝成两人是一伙的,或者他们跟二楼的那两个假警察也是一伙的。他们把其他人已经杀害了。如果是这样,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跟孙想了。
“扯淡呢,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要么他们躲在旅馆的某一个角落里,要么他们通过窗户逃了出去,李成你刚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吗?”孙想严峻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同行。
李成摇摇头:“刚突然惊呆了,发现整个三楼三间打开房门的房间里都空无一人,连行李都不存在,我就赶紧跟他下来了,主要是赵宝成一直叫嚷着有鬼有鬼,弄得我也慌了。”
像是符合他一样,赵宝成抱着脑袋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不住呢喃;“有鬼啊,这间旅馆闹鬼了。”
他的神志越来越模糊了。
“这样,你把小赵身上的钥匙拿走,然后每一层楼每一间房每一个角落都找一遍,特别注意厕所楼道窗户边有没有湿,还有楼下大门是否仍紧锁着,我就不信了。”我激动地咳嗽起来,这种怪事是我二十多年从警生涯从未遇见过的。
李成办事还算利落,从完全惊呆了的赵宝成身上拿起钥匙转身就出门了。
“这事你咋看,老魏,怪他妈渗人的啊。五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孙想捏着拳,额头不断有细密的汗沁出,他显得有些紧张。看来这个年轻人心态也乱了。
窗外雷鸣又起,骤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玻璃窗户,好似这间旅馆外布满了孤魂野鬼似得,它们因满腹怨气不停地叩击着玻璃窗似乎想要进来。那颗歪脖树在闪电映照下也显得鬼气森森的。
“不可能消失不见的,你看这些登记簿,字迹完全不一样。而且李成又说三楼确实有人住过的痕迹,赵宝成也是亲眼看着他们住进来的。”我仍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也不是不信鬼神,只是不相信所有未曾亲眼见过的东西。其实就算亲眼所见有时也未必是真的。
“照这么说,现在旅馆里就剩下你我,赵宝成,李成,许达,张茂六个人了,如果凶手是他们,那为什么还不对我们动手?搞死我们不就一了百了了吗?而且不杀我们却下毒也是个很没必要的行为,除非他们想隐瞒什么?”
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快速运转的大脑里像是一团被搅乱的浆糊,头一次为别人不杀我不迫害我而感到头疼。这也是我想了一晚上也百思不得其解的内容。
“也许真的有什么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存在,这老旧的旅馆看着就阴森森鬼里鬼气的。听说这种老房子最容易闹脏东西了。不然没法解释呀,特别是至今只有那个叫唐雨诺的姑娘发出了惨叫声,其他人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那个脑袋被割走的人也没有发出声音,难道真是鬼干的?”孙想煞有其事的说。
刚认识孙想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便有些封建迷信,没想到跟了我这么久依然恶习难改。
我有些生气大声呵斥:“陈胜利住在三楼,我们没听到不代表没有声音,其他人的话可以被迷晕了发不出声音,或者那些人根本就是凶手,杀了人就逃跑了。所以你听不见声音。这些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还有用你那比我眼睛还小的脑仁思考一下,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起码这么多年死了几千几万亿人了吧?地球上装得下这么多鬼吗?啊,是不是呼口气都能吹到鬼了?”
“不管我有多笨,我的脑仁都绝对你的黄豆眼大,这是无疑的。”孙想被我的话逗笑了。
懒的理这个顽劣的家伙,我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想不通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因为有些事必须我亲眼看过才能确定,从旁人口中听到总是没法作准的。
比如此刻我就没法确定这间小小的旅馆究竟死了多少人,消失了多少。如果按照李成和赵宝成说的,三楼所有的住户都应该都消失了,他们全是出生年月带了1这个数字的人,而且他们登记用的笔全是蓝色的,这绝不是巧合。
同理二楼蓝字登记的住户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呢?我跟孙想还有赵宝成也是蓝字写的名字,虽然我们的生日没有特别蹊跷的地方,但是否我们的命运会跟死去的陈胜利唐雨诺一样呢?
此刻房中死一般的寂静,赵宝成仍因为雷雨表情痛苦地抱着脑袋,孙想躺在那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应该跟我一样在思索案情。
时间又像一个俏皮的姑娘一样悄悄的溜走了,此时已经十二点了,上去找人的李成仍没有回来报告消息。难道他也遭遇了旅馆里的神秘力量?还是说许达张茂按耐不住对他对手了?
我只觉得浑身仍是软绵绵的,之前方便面里的水应该放了麻醉剂之类的东西,我的思维仍很清晰,只是身体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