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回到了在那个废旧厂区里一样的情况,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彼此之间再也不能互相信任,之前一起出游好容易建立的一丁点感情也消失殆尽。
魏西里说完像往常一样抽起烟来。
“都咳出血了你还抽?”我走上去将他嘴上的烟夺了下来,他没好气地瞪着我又冲烟盒里掏出一根继续点上。
“会不会跟吴知厄那个组织有关?”谢灵山小声地提出自己的担心。好像生怕被吴知厄听见一样。
“大概七八成可能,你觉得他们会就这样放过我们嘛?”魏西里这样说着。
“也就是他们也来到了这?”苏解放也放下了筷子。
魏西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妈的,要是找到他们在哪我第一跟他们拼了。”张老板捶着桌子。
在我的心里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跟余大海一起回来的谢灵山,一个就是在大难不死之后邀我们来旅游的张老板,我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或者说他带我们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吃过饭,警察也到了,他们是乡里派出所的。四个民警大概是他们能出动的极限了,他们拍照取证,封锁现场都显得极为生疏,大概也是不常干这个的。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给我们一一录口供,就这样到了晚上,他们又来了一辆车拉走了尸体,几个警察也跟着离开了。
表舅安排我们早点吃饭,吃完了还要接着守灵。结果这时刘建国满头大汗地跑来说弟弟小康被族长三叔抓走了,现在绑在祠堂开会呢。
他还没说完,就来了个高个汉子说族长请表舅去议事。。议的事很简单,要不要烧死刘小康这个灾星。
我瞪大了眼感觉不可思议,都什么年代了,烧死灾星!!!!
烧死异端/怪物/灾星/女巫。用熊熊烈火去毁掉异己,这在古今中外都不罕见。是人类最野蛮残忍的行径。没有之一。越偏远的地区,法治越是艰难。文明的进步是随着资本的发芽蔓延的,可这个村子虽然偏远了一点,但法律的光芒开始照耀这片古老的土地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
村子里的祠堂就是那个红顶建筑,村子不大,可祠堂规模却不小。由影壁、门楼、庭院、廊庑、正厅、庭院、六部分组成。门楼为重檐歇山式屋顶,面阔七间,进深两间。走进周氏宗祠,仰望顶部,木雕额枋上的一幅鲤鱼跳龙门的图案跃入眼帘,而下一块额枋雕刻的是福、禄、寿三星图。俯首须弥座上的浅浮雕刻花鸟图,一幅幅既生动又别致,仪门两侧,石鼓对峙,上方悬挂“李氏宗祠”匾额。
表舅走过祠堂门口的时候指着一根黝黑的铁柱告诉我们,解放初还有一对偷情的男女在这被烧死,这就是当时执刑的火刑柱。
刚走进祠堂就看见神经病人刘小康穿着他那条破旧的长的可笑的红裙子跪在中央。他口中仍在不停呢喃:“我大哥被小汽车轧死了,死得好惨啊。车从肚子上过的。肠子都碾出来了,红的白的。一大滩,一大滩。呜呜呜。”
来的人不多,几个一眼就能看出神棍神婆打扮的中老年男女,还有那个刘家葬礼上出现的唢呐手精神抖擞地站在最前面,他身边是几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年人,看起来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表舅走过去喊了一声朝那个唢呐手:“三叔”
原来这老头是族长啊,难怪说话口气那么大。
在李家祠堂诸位先祖的神像前,李氏族长李三叔挥舞着旱烟杆神情激动。
“这个娃娃必须烧死,他就是灾星,放跑了也会祸害我们村子。他要咒的所有人不得安宁的,烧死他,我们烧了他。”
“三叔,现在是新社会新中国了,烧死人是犯法的。我们只能把他赶走,让他自生自灭不要危害咱们村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头上打满发胶一副暴发户模样的中年人在边上劝导他。
张老板在我耳边指着他说,这人叫李成功,是村里最有钱的商人。是三叔的亲侄子。
一时间祠堂里人声鼎沸,两种意见针锋相对。以李三叔为首的几个族长加两个男女神棍执意要施行火刑把灾星烧成灰。另一派是其它几个年轻点的人只是想将刘小康赶出村子,任由他自生自灭。实际上以精神病人刘小康的能力,这无异于是另一种死刑。
这时李三叔指着表舅;“志辉这个事你怎么看。”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怎么相信能咒死人的事。不行咱们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吧。”表舅终究还是见过世面的。
而当事人刘小康跪在那喃喃自语,对祠堂里的情形置若罔闻。
“他就是个灾星妖怪,你们见过长尾巴的人吗?这种人在哪里都应该烧死!”李三叔愤怒地指着刘小康。
祠堂喧闹声更达到了顶点,原来刘小康长了尾巴的事除了李三叔外其他人并不知道。
为什么李三叔执意要烧死形同白痴一样的刘小康,莫非里面有什么隐情吗?我起了疑心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我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看看那条尾巴究竟是怎么样的。”闻言其他人纷纷同意。这时在我心里其实更倾向于刘小康没有尾巴,或者只是身体多出了一部分。
“我的儿,他们要脱你裙子。你快跑。”刘大妈拽起儿子,让他逃跑。刘小康可能对脱裙子几个字异常敏感,立时跳了起来,箭一样的冲了出去。因他是个从没伤害过人的精神病,所以并没有人为防止他逃跑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