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当警察惯出毛病了吧,陈扬来找我你管的着吗?老子凭什么告诉你。这可不是外面,老子一拳过来你怕是吃不消”这个qiáng_jiān犯瞪着他的死鱼眼,言语中对我充满了敌意。他的粗嗓门这时已经惊动了所有人,大家纷纷看来。
孙想也闻声站起来吼道:“我吃得消,你有本事冲我来!”他一副随时爬上来帮忙的架势。我连连用眼神制止他。
“就凭我是监狱请来查詹登之死的,当时你们一共几个人去见的监狱长,实话说,你就是我们这次重点的怀疑对象,不配合也行,你的刑期还要往上加。实在找不到人了,也不排除推你出去结案的可能。我会给你掏子弹钱的。”
我加大音量,反正他已经与我吵起来了,索性给自己编排个让人忌惮的身份。我相信很快,这个消息就会经由这间房里的某个人的嘴传递到陶释卷耳朵里,这正是我想要的,一个普通囚犯或许接近他很难,一个卧底警察就说不定了。
把水搅浑正是我最拿手的事。
“你别想冤枉我,人不是我杀的!”曾成杰果然上当,他汗如雨下,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对待这种浑人讲道理是最愚蠢的事,我在三十岁之后便不做了。
“我只是来查案子的。查清了你也就清白了。查不清,你就受累背个黑锅吧。”我们都是上铺,他是坐着的,我是趴着的。坐这个姿势对我太说难度有点大。
“他妈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曾成杰愤愤不平地用力地捶着床铺,灰尘簌簌落下,他下铺的壮汉却丝毫不敢抱怨,可见此人平时不是善茬。
这也是我想通过监狱里的人传达出去的消息,得知有人又在查詹登被杀的案子了,幕后真凶这时肯定会有所行动。
“别他吗的啰嗦,搞得我逼良为娼一样,你配合我对你自己也有益无害!”我揉着发酸的脖子,仰起头看他也使得我很不舒服。
曾成杰歪着头考虑半响才脸色平缓下来说:“魏朋友,江湖上的规矩你也知道,有些事是能说有些是不能说。你如果一心要逼我,那么我也只能吃枪子去了。”
我看着他瞬间明白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曾成杰可不敢牵扯出陶释卷来,这倒不是说陶释卷就是杀死詹登的人,犯人们最讨厌出现出卖别人的叛徒,何况出卖对象是在里面呼风唤雨的狱霸。
我之前也考虑过这一点,本打算小声问曾成杰的,谁知他突然炸毛打破了我的原计划。
陶释卷主导了那次犯人减刑是毋庸置疑的,包括曾成杰在内的被减刑的人肯定都是陶释卷的亲信,可减刑犯人中的何文灿和红楼的王汉卿明显是一伙儿的,那陶释卷岂不是同样也很可疑?
曾成杰嘴上说的强硬,一双死鱼眼里多少有些哀求在里面,我相信他不是不想告诉我,而是因为现在人太多了。
“我刚是逗你们玩呢,警察要查案子还用卧底成犯人啊,直接来问就行了!哈哈。”我打个哈哈,重新对着曾成杰小声说:“吃饭的时候我们谈谈吧,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点点头躺在床上不再说话,实际上我说曾成杰是目前最可疑的人可不是瞎扯,陈扬无疑跟绑架魏森墨的那伙人是一起的,否则他不会替他们送断指来。而当初杀死詹登的人很可能为的是不让陶释卷减刑成功出狱,所以我怀疑让我来杀陶释卷的人就是五年前杀死詹登的人。
而曾成杰接触过陈扬,这无疑给他加大了嫌疑,何况他还是当初减刑的五个人之一,也正是他令我将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这时午餐号响起,马上就能见着传说中的陶释卷,我莫名有些兴奋。从床铺上爬下来,与孙想排在我们仓室队列的最后面。
我有些不怀好意地想,像陶释卷这样做惯老大的人,会甘心排在队伍最后面吗?还是说他就住在最前面的监房?一般前面监房的人整天进进出出都被人看,很没老大风范,是我就要去最后面住,可这样排队就只能在最后了。
很快我的无聊问题就有了答案,我们的队伍虽然列好了,狱警却没有给我吗开门,所有犯人都停在各自监室铁门后面。
这时我看到四个囚犯不急不缓地从门口走过,其中三个较为年轻些的中年人跟在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后面,虽然他们都穿着囚服,身上来自江湖的气质是变不了的,特别是有两个中年人的眼神,那种漠视生命的残忍是来自骨髓中的,我曾在很多满手鲜血的杀人犯眼中见过了。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三人簇拥着的老头,他就是陶释卷,只有陶释卷才能有这种身在牢笼却坐拥天下的气势,这个人第一眼给我的感觉是老,他苍老如枯树,脸上老年斑恣意的新罗密布,眼睛和腮边深深塌陷下去,皮肤同样的干燥而失去光泽。这一切都是经历八十年岁月的人应该有的!
但他给我的第二感觉就奇特了,是力量!陶释卷个头极高,有一米八五左右。他人虽干却不瘦,每步都坚实有力地踏下去,无论是他坚毅如磐石的表情还是他的快速而有力的动作,都在昭彰着他的力量!
更有意思的是,他身后的三个中年男人走路的步伐节奏完全是跟随跟陶释卷,不同于我们平时的列队站军姿式的步伐统一,陶释卷和他的手下是一先一后,有着奇特律动的,他迈一只脚,手下们便跟着迈一只腿,不快不慢,每一步都遵循着他的步点。
我眯着眼看出了绝对服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