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站到了餐厅中间,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我拿起一个铁餐盘高高举起用力砸在地上。
“我交代大家小心小心再小心,可还是一夜之间就死了两个人,其中有个女的本来躲在会议室好好的,结果又跑出去给人杀了。而且现在海上又有这么大的暴风雨,我们这艘船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性。大家现在应该联合起来对付魏红兵和他潜伏在我们之间的同伙,在座各位去把所有在舱室里的人都叫道会议室去吧,我们集思广益想想对策。”
我用尽力气地大吼使得嗓子有些难受,说完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
事关生死,本来还在进食的众人也配合的停下了嘴一起看着我。
“眼前最要紧的还是这场暴风雨,天知道这场暴风雨会持续多久,还会不会增大。所以我们需要找出航海经验的人带咱走出困境,在座年纪不大的男士请去各处找来大家去会议室吧。其余女士和年长者相扶着一起过去吧。”
我又拱拱手情真意切地大声叫嚷着。
现在船上还有四十多个人,只能寄希望里面有人有航海经验了。
因为我没有什么领袖气质指挥才能,大家也并不信服我,所以动员他们做这点事也费了不少功夫。
好容易说服众人,我也跟着黄药师走出了餐厅,我不是放下了对他的怀疑,而是现在正是困难时期,多一个强力的帮手比多一个敌人更有用的多。
方才餐厅里有七八个男士,现在他们都按照我说的,冒着雨每间舱室依次通知过去。我还嘱咐他们一定要看魏西里在不在。这样也省去了我再去挨家挨户搜索。
李倩在发着烧,我也不敢耽误,拿着药和热水跟黄药师一路聊着艰难的朝魏兰螺蛳那间房走去。
我没有经历过海上的暴风雨,此刻天空中虽然扔是大雨如织,但海面上的颠簸却缓和了起来,这是事态转好的现象还是更加凶猛的风雨来临的前兆,我不得而知。
二三层因为高度的关系排水还是好些的,地上积水不多,最麻烦的还是船最底下的一层,因为大雨从没停歇,落下的雨远多过了排出去的。鼻子里全是海水难闻的咸腥味,在海中蔚蓝色如宝石般的海水浸入肮脏的船体里变成了黄褐色,那恼人的海水到处都是。一楼累积的海水已经淹没了我的脚踝。
一些倒霉的鱼跟着大浪翻到了船上,它们在浅浅的积水里用力的扑打着身子,因为海水太少,若是长此以往回不去海里它们会死在这。就像我们不久的将来一样。
忧心忡忡的推开了舱门,将药和开水递给魏兰,来到了桌子边看着螺蛳,这个替我挡下两枪的男人仍没有醒来,现在这儿积累了不少海水和天空中晒下的雨水,船舱各种的灰尘都被激起,虽然看不见,我也知道细菌弥漫在空气之中。
悲哀的发现,若是平时不相信鬼神,事到临头去求他们也是没用的。毕竟凡人的烦恼那么多,这满天的神佛又怎么处理的过来。
螺蛳活不久了,我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握着他冰冷的手掌,我的内心说不出的难受,虽然与他没有过多的交往,他却是为我死的。
“这人倒是命不小,不过在这海上他终究是要死的。”黄药师来到我边上打量着昏迷的螺蛳。
我红着眼怒道:“用不着你提醒我。”
我不是个天真的信仰奇迹盲目欺骗的人,所有事件都应该合乎它的轨迹,生老病死都是如此,并不是我不想我不愿意,它就不会发生的,就像螺蛳,就像过去我自杀的母亲,不久以后癌症复发的魏西里。这些人的命运不会随着我的意愿改变。
死神该来绝不会迟到。
螺蛳手术的条件极差,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
他的生命注定停留在这片海上。
但我仍期盼着他能醒来,说说他有哪些未尽的愿望。
哪怕再看一眼这世界也好。
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声感谢呢。
这时候李倩突然尖叫着:“老魏!老魏!”
她叫的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向李倩看去,这个惯来强悍的女人,脸上早就被泪水糊满了。我猜她一定做了一个关于生离死别的噩梦,作为病人家属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我曾经亲身体会过,那时你会害怕一睁眼,再也没法见到那个你深爱的人。
我想当船上的一切结束以后,我会去劝魏西里好好接受治疗,尽可能的去延续生命陪陪家人。
“是梦,是梦。”魏兰抱着她安慰。
李倩仍在哭,孩子气十足的喊着:“我看到魏西里死了,他离开了我。”
“不会的,妈不会的,我联系了美国控制癌症最好的专家,一下船咱们就去找他。他们的药很有疗效,可爸只要配合治疗还可以活很久。”魏兰情不自禁地喊。
她的心里也记挂着魏西里?我揉揉酸楚的鼻子。
“你叫我什么?”李倩抹了抹脸,欣喜地看着魏兰。
而魏兰抿抿嘴:“一不小心喊错了。”
“有你这声妈也不枉养你二十多年,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女儿。”李倩伸手去揽女儿的头,魏兰本想闪躲,却最终还是倚在了她的怀里。
如此温情的一幕,我生怕会破坏了它,大气也不敢喘。杀人不眨眼的黄药师看向母女俩人时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李铃铛和吴知厄两人迈步进来,我看到魏兰飞快地从李倩怀里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