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众办案老手的轮番盘问,那被火灾烧毁的整形医院的三名相关人员明显有些吃不消了。
他们面对越来越复杂和刁钻的问题,往往都要思索很久。
我毫不怀疑这群训练有素的警察可以将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调查的清清楚楚。
突然觉得体制内也是有好处的,聚集了这样一帮子好手,还有什么案子是破获不了的呢?
有这样的人力物力,我相信那个解烦忧被抓捕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又盘问了一些火灾细节的问题,还有受害者的信息,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逻辑方式寻找着可能的嫌疑人。
时至当午,日头渐渐移向天空中央。冬天的煦日正渐渐消弭着丝丝寒意,一股暖流从太阳的光芒里悄悄挥洒人间。
那边厢领导们口水大概说干了,或打着哈欠或伸着懒腰。估计正在脑中想着一会儿去哪消费。
而我们这边,那三人也已经不堪其扰,大有举手投降的意思。
陈光甫见众人问的差不多了,这才宣告问话结束。要了那三人的电话号码,让他们下午再来。如释重负的三人快步像躲瘟神一样离开。
这时候成陆生春风满面的走了过来,他笑道:“今天各级领导给咱们专案组准备了一个洗尘宴,大家一起过去吧。”
“我家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我惯来不喜欢那样虚伪的应酬。因此推脱道。
成陆生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没有再劝而是点点头:“那下回等你有空吧。”
我也不愿与这人多说话,拉着李倩魏兰离开了他们。临走前也要陈光甫的电话号码。
中午的时候,李倩给我们父女一人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她知道我消化不好,把面条煮的极烂,卧俩鸡蛋,加些葱花,滋味倒也不错,所以东西好不好吃与食材无关,全凭技术。
饭毕,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闲聊。李倩浓浓的泡了三杯茶。午后悠悠的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茶香肆意,轻烟袅袅。倒也安心静意。
因李倩说回家后就不要谈案子了,我只在一盘抽着烟,听着她们母女天南地北的聊着。我发现李倩之所以长得不显老,是因为她心态年轻。
换做我便没法与年轻人有那么多话题,我与孙想在一起不聊案子,就像两根木头。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活变得如此乏味呢?我思索了会儿,发现好像自从穿上了警服我便终日奔波劳苦。生活也被打磨成了白开水。
只有变态的凶手,刺激的案情才可以重燃我的热情。
正胡思乱想着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倩跑去开门,居然是魏森墨。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拘谨,就像他那年吵着要和我断绝关系一样的神情。
我张着口想要与儿子打声招呼,却发现嘴巴发不出声音来。是了,我向来要强惯了。面对儿子总想摆出严父的架势。
还是李倩化解了尴尬,她拉了拉森墨的衣袖:“怎么连你爸爸都不认识了。”
她如水的眸子深情款款地瞧着儿子,似乎在说着什么话,那倔强的少年抵挡不住,涩涩地喊了一声爸。
我挤出一个笑容:“来,坐在这,新单位的工作怎么样。”
他木木地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摆在膝盖上。轻声道:“还好,就是事情有些多。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们解烦忧的事情的。”
我立时激动起来:“你查到了?”
魏森墨点点头:“这人用了好多肉鸡隐藏自己,我花了很多时间总算查到了他常用的ip地址。这人经常用警察系统的网络登陆那些帐号。”
这是我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的地方,那个混蛋居然是警察。
我一直以为深谙人类心理的他是一名心理学医生或者宗教徒呢。
“你能肯定吗?他是哪个省的公安?”我皱着眉。
魏森墨自信十足的点点头:“我敢肯定这个地址是他常用的,虽然他做了很多伪装。是北京的ip,而且我发现他刚刚登陆了那个帐号,地址已经变成了南昌。也就是他来到了这里。”
北京,警察,南昌。三个词汇,联系到一起,很难不让我瞎想。
这个变态狂竟然是专案组成员之一?当然这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森墨的说法,并且还有另一个可能,一个北京警察来到了南昌。并不是专案组成员,毕竟中国警察有那么多。
“你有办法能找到他吗?”我激动的握住儿子的手臂。
“能是能,但需要他再次登陆那个帐号。然后我们快速锁定他所在的网络位置。”魏森墨极其笃定的回答。
“那么之前他是在南昌的哪里?你能不能查到他今天登陆那个帐号做了些什么。”
我有些担心这解烦忧再次作案,这厮实在可怕,自己不动手,远程遥控别人杀人自杀。
我生平就没见过这么猥琐可恶的混蛋。
“解烦忧早上在昌北机场附近用过移动网络,我怀疑他是早上乘坐飞机抵达的南昌。我目前还没有查到他登陆帐号做过些什么。”
魏森墨有些尴尬地说,毕竟他像我一样,很少承认自己有做不到的事。
昌北机场,又一个能跟专案组联系在一起的地点,这解烦忧真的是专案组成员之一?那么他与其说是来查案的,不如说是来搞破坏的。
这人混在我们中间,能得到第一手的信息治疗,想要抓住他怕是不容易,说不定他还会在侦办过程中毁掉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如果有办法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