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跟着龙伟湘来到了医院的天台。
“说吧。”龙伟湘并未转身。
“龙哥···那个你看了吗？”
“到现在了还不打算跟我和盘托出吗？！”龙伟湘震怒：“你背着我到底跟顾林枫搞什么了！！！”
林翰咽了口吐沫：“龙哥你没看到？”
“什么！”
奇怪了，怎么会没看到呢···
“等一下，我说不如你自己直接看！”林翰掏出手机拨通沈临阳的号码：“是我，那个视频你能搞到吗？”
“能，思雅怎么样了？”沈临阳语气中有着焦急。
“把那个视频发我手机上，现在马上！”林翰几乎是吼着说完这句话的。
很快，沈临阳把视频发了过来。
林翰点开直接把手机递给了龙伟湘：“你看完，就明白了。”
视频林翰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不长不短，十分钟。
该有的都有，几乎是一句不差。
龙伟湘看到最后整个人都目露寒光，他手指紧缩，手机壳发出细小的清脆声。
“林翰。”龙伟湘抬起头。
林翰咬牙不语。
“你跟我多久了。”龙伟湘看着他。
“···我。”林翰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解释。
“这种事情，我居然是现在才知道。”龙伟湘猛一下把手机砸在地上：“这种你已经知道的事情我居然是现在才知道！！！”
“龙哥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林翰也急了：“我就是···”
“林翰。”龙伟湘不知是在叹气还是在说话：“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让我知道的···早让我知道···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
“龙哥···”林翰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怎么说！这里面有景辉我怎么说！！！景辉那小子···那小子他···”
“不管怎么样，你总归是不能瞒着我啊···”龙伟湘也落了泪：“我是景辉的父亲···我是景辉和思雅的父亲啊！！！”
再次回到病房的龙伟湘已经变了一种心情。
连他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他的女儿又该怎么去接受。
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有景辉，可对于女儿来说···
这个视频硬生生的毁掉了她最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
“思雅···”只是呼唤，龙伟湘的心就已经疼到窒息了。
“爸。”林思雅慢慢睁开眼：“我们走吧。”
“去哪。”龙伟湘一下一下摸着女儿的脸：“我的思雅···”
“不知道···”林思雅双眼空洞无光：“哪儿都好···我们走吧···或者，你让我走···”
“傻孩子！”龙伟湘俯身抱住她：“爸爸还在这里你想去哪儿！”
“爸···这里没有空气，我没办法呼吸···”林思雅轻声道：“有人扼着我的脖子，只要睁开眼，我就会看到那些狰狞的面孔···爸···我好难受···”
“爸爸知道···爸爸知道···”龙伟湘一时间花白了头发，他粗糙的手掌贴在女儿的脸上：“爸爸带你走···带你走···”
······
杨美善葬礼那天，大雨倾盆。
墓前之站着四个人。
顾永祥，梁竹音，顾贝贝，顾林枫。
不远处的山丘上停着一辆车，车里坐着一对父女。
女儿虚弱的靠在父亲怀中。
“爸，我对不起奶奶···”林思雅抽泣道：“她对我好···是真的对我好···”
龙伟湘抱紧女儿：“老人家不会怪你的···”
林思雅开始嚎啕大哭。
整整一周了。
这一周，她安静的就像是完全不存在。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之后打算怎样。
她不哭，也不闹。
每天除了睁眼发呆，就是闭眼睡觉。
所以这次，龙伟湘没有劝她，而是放纵她痛苦的哭一场。
雨越下越大，渐渐已经到了雨伞都遮挡不了的程度。
顾贝贝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贝贝给你磕头了···”顾贝贝大声道：“你照顾好自己！贝贝会经常来看你的！”
梁竹音也跪倒在地哭喊道：“妈···我对你有着太多的抱歉，我还没有全部补偿给你，你怎么就走了···妈···对不起···妈！”
顾永祥泣不成声。
这是顾家所有人记忆中，作为父亲和丈夫的顾永祥第一次落泪。
顾林枫站在父亲身侧，抬手揽住他的肩。
“爸。”
顾永祥弯下腰，慢慢跪倒在地，他趴伏在地上痛声道：“妈···你走好···”
顾林枫丢掉雨伞，他仰起头直直跪倒在地。
雨水一刻不停的砸在他的脸上，雨滴顺着他的鼻腔涌进。
窒息的感觉来得突然，每次用力呼吸，都会让气管经历一次由摩擦带来的撕裂感。
不知何时，山头上的车已经开走了。
今天过后，龙伟湘会带着女儿消失在这个城市。
什么时候回来，没有时间···
龙伟湘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带着女儿回来。
毕竟她知道女儿几乎整晚不敢入睡，即便是浅眠，也会在噩梦中惊醒。
这是太沉重的伤痛，痛到女儿已经不愿与任何人见面。
车子沉默的行驶在通往机场的路上，哭累的林思雅全程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