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水，嘴角却翘起一抹弧度。
冷子夜奇怪的看着她，她眼里的泪水，竟然让他觉得心里被人狠狠的揪着，生疼生疼的。
“别哭”
他伸手抹开她脸上的泪水，漆黑的眸子里恢复了平日的温柔。
“你在心疼我？”夏蓦然拉住他的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有她的泪珠。
他错愕的看着被她抓住的手，眉心狠狠皱起，他居然一点都不反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死之前，没有女人能碰到他的手，他死后成为灵王，更加没有女鬼碰过他。
从根本上，他是讨厌女性的触碰的，那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可是这一刻，被眼前的女人拉着手，他非但没有感觉不自在，甚至想要紧紧的回握住她。
那种熟悉感，好像他们的肢体接触，并不是第一次。
可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她！
他眼里的疑惑，没有逃过夏蓦然的眼，她狠狠的扑进他的怀里：“冷子夜，我是蓦然呀，夏蓦然，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她扑进怀里的那一刻，冷子夜只觉得空落落的心里，好像得到了满足，他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搂住。
回想起他刚刚对她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居然隐隐犯疼。
大手在她脊背上轻轻滑过，冷子夜问她：“疼吗？”
那熟悉的温柔，熟悉的关怀，让夏蓦然眼里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出来，她频繁的点头：“疼，好疼。”
娇软的声音，与她平时犀利的说话声形成天差地别的差距。
他莫名的想要好好呵护她。
他知道自己不会莫名其妙对一个陌生女人有这样的情愫，手掌在她脊背轻抚，“我们……之前认识吗？”
疑问的语句，在问出口之前，他对答案已经有了肯定的回答。
夏蓦然没有说话，靠在他怀里，手指探寻到他手掌上，和他十指相扣：“你说呢？”
十指相扣的一刹那，冷子夜感觉身体有股电流，顺着她柔嫩的指尖，流向他的心里，穿透四肢百骸。
这一下，他十分确定，自己对她，是不一样的。
他们之前真的认识，并且，她是他重要的人。
想起她额头上的孽障线，冷子夜问她：“怎么回事？”
魂魄坠入孽障，一定是犯下不少杀戮的罪孽。
万事皆有因果，她得到的果，必定是因为种下了因。
夏蓦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轻咬着唇瓣，无法言语。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为了救他才成为了孽障。
见她不肯说，他视线落在地上的躯体上。
她的阳寿未尽，因为造下杀戮，在未死之前，灵魂就坠入了孽障，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她偿还因果。
指尖泛着白色的光，他慢慢伸向她的额头。
夏蓦然记得他手指上的光，他刚刚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把她的灵魂从身体里硬生生的抽取出来。
可她没有退缩，因为她看见了他眼里安抚的柔光。
轻轻闭上眼，冰冷的温度在额心停留不到两秒就放开了，没有任何疼痛。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你身上背负着300多条孽债”也就是说，她不是杀了三百多条人命，就是毁灭了300多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