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私心，念念不忘
苏湮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话说完。
玉子澜继续道：“然而我作为一个外人，自然就另当别论了。夜桓如果知道他的身世，你说他还会勇往无前的去争吗？”
苏湮一愣，看着玉子澜的目光多了一丝冷意。原来他是用这个威胁她。如果夜桓知晓自己身世的话，一定会大受打击，别说争皇位了，也许将一蹶不振。
“他的亲生父亲是谁？”苏湮问。
玉子澜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便不知了，我只知不是徽帝。”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
“你可以不相信我，我只是告诉你一下而已。”玉子澜笑容不减，依旧是那么风度翩翩，“当然，你若是有三份相信的话，我们便继续谈下去。”
苏湮没说话，目光变了又变，最后被一种说不清的神色覆盖。
玉子澜也不着急，似乎真的只是在和她聊天。
风声忽响，吹动层层竹叶，发出簌簌声响，听竹亭，不负此名。
苏湮闭了一下眼睛，想起夜桓来了。从她成为景王妃之后，夜桓就一直在帮她，而且对她很好。如果这件事曝光，对夜桓的打击一定很大。他一直都知道徽帝对他是不公平的，然而他可想过，竟是这个原因？
如果他知晓了真相，应该会恨吧。
“直接说你的目的吧！”苏湮睁开眼睛，恢复一派漠然，不让人瞧出她的情绪。
玉子澜笑容一深，缓缓道：“保守这个秘密的条件，便是你。”
苏湮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他：“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夜桓答应？我和夜桓的关系，十分普通，你似乎打错主意了。”
“为了夜桓，你自然不会答应，可为了夜璟呢？”玉子澜笑容不变，只是多了一丝玩味，“夜璟一心相助夜桓，若他知道夜桓的身世，他自然不会再帮他。可皇室中，除了夜桓，谁更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皇帝呢？”
苏湮没言声，她知道玉子澜的意思。如果夜桓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那么只能在夜璟和夜昊身上产生。夜昊之才，并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那么就只有夜璟了。
从各方面来说，夜璟都是最好的人选，可是……
“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还是没说明白，我没时间听你东拉西扯。”苏湮看了眼天色，摆出一副不耐烦想要离开的样子。
“跟我回尘国，我便再不插手御天的事情。”玉子澜收了一切表情，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平和，还掺杂着一种坚持。
“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你也没见几次，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干嘛非要盯着我？”苏湮皱了皱眉，想起她与玉子澜的初见，还有所有时间的相处，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缠着她。
玉子澜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还记得两年前？”
苏湮一愣，不解地看着玉子澜。
“两年前在尘国，我扮作一个落魄书生在街上以卖画为生，可因为我的画太过普通，甚至是难看。连续三天，无人问津。可有一天，一个姑娘经过了我的画摊，停住了脚步。”玉子澜静静地看着苏湮，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神色，“她并没有夸我的画，而是直接说我的画很难看，不可能卖得出去。”
苏湮眉头越来越紧，目光缓缓下垂，思绪也逐渐跟着玉子澜倒转，回到了两年前的一个晚上……
那次，星月因着任务来到了尘国的京城，在京城里辗转了三日，而街头那个卖画书生，她注意了很久。
“你的画无论是从技法还是意境来说，都是一无是处，不可能有人买，你还是早些转行吧。”星月在一个画摊前停步，冷清清地道。
书生抬头，露出一张十分普通的脸，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低下了头。
“你明明不缺钱，却要在这里卖画，是为了体验百姓的不易还是闲着无聊？”星月又说道，面无表情，说话不留余地。
书生再次抬头，这回看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意外和诧异，但依然没说话。
“如果我买了你的画，你帮我一个忙如何？”星月蹲了下来，与书生平视。
书生面露疑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星月忽而璀璨一笑，夜色浓烈，她的笑容干净温暖，如一朵盛放在夜色里的昙花，那一瞬间的美丽，足以令人铭记一生。
书生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她拽了起来。她抱起所有的画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又塞了一袋银子给他，说道：“从此刻起，你我便是朋友了……”
“书生听到那句话时，第一次知道心暖是什么感觉。”玉子澜的话轻缓中带着回忆，他看着苏湮，目光里充满了对她的思念，“我便是那个书生，后来被你拉去扮作你的好朋友，目的是为了气另外一个人。”
一切仿佛发生在昨日，苏湮的记忆里浮现那一段往事。当时她拽着玉子澜去了云霄的面前，故意摆出一副亲密的样子，目的只是想看看云霄对她的反应。
当然，这只是玉子澜单方面以为的结果，实际上，并非如此。
苏湮的目光依旧冷漠，还露出一丝嘲讽：“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你才对我念念不忘。你以为我当时只是为了试探云霄吗？那不过是我的私心而已。你的身份我早知道了，我用了三天的时间在你周围观察，最后以那样的方式出场，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