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威胁，不够自信
夜璟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满是忧色，慢悠悠地说道：“原本起初我察觉到你的异样，不敢相信，所以不敢冒然表明自己，更何况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世人皆知的傻王爷。于是，我便让夜墨华对你进一步的试探，没想到你直接对他说出了真相。”
苏湮顺着他的话回想那时，的确是夜墨华处处试探，还有那两本书，让她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一个身处异世，孤独无依又茫然的她，怎么会不去抓住那唯一的光源？
“说实话，那时我便察觉到了你并非真正的冯音音，我担心你是别国派来的细作，对你探究好奇的同时，也满是戒备。”夜璟徐徐说道，“回来查到了你是云楼中的人，却不知你真正的身份，便安排了那次的劫人。”
苏湮想起那时被人抓住，然后被关进了暗室，也正是那次，她尝到了噬魂的滋味，也坚定了那份性命至上的心思。后来离开，她被云霄趁机派去了榆州，一切将错就错，顺势而为，她继续扮演她的景王妃。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夜璟的感情，有了改变呢？
“我让夜墨华与你接近，只是为了得到关于你的更多信息，可你对我的好，你的善良，让我愈发迷茫，我便怀疑了自己的初衷。”夜璟道，“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去做伤害别人的事，云霄给你的任务，你也只是完成那些无关性命的事情。”
苏湮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路走来，她的心酸与为难，本以为只有夜墨华知道，却没想到，真正与她心意相通的人，竟然是夜璟。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只是一直不愿去深想罢了。甚至在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夜璟是不会骗她的，毕竟一路走来，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
“随着时间的相处，我开始意识到对你的感情已不再纯粹 ，我想要得到你的真心，我想要你的回应，只有那样，我的付出才有意义。”夜璟笑了，“我不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我做任何事都是回报与利益至上。于是一步步，我沦陷的同时，也在一步步算计着你的心，想拉着你一同坠落。”
苏湮双眸紧闭，只觉眼眶湿润，心底酸涩。脑海里顺着他的话，闪过一幕幕情景，如大荧幕一般。原来不知不觉，已过去那么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多的事情。
“我伪装了那么多年，为你撕开外衣，我很开心。”夜璟道，“可这个真相，却是一直萦绕在心头，因着你的若即若离，我无法启齿。时间一长，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难说出来。”
苏湮想问他为什么选择现在，可她却觉得嗓子很疼，似乎开不了口。
“今日看到云霄与玉子澜的举动，我感觉到了威胁，我觉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你的真心都不比我少。”夜璟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自信，“你对玉子澜，似乎有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点哀伤。还有云霄，你有着星月的身体与本能反应，还有她对云霄深爱的一颗心，我真的害怕你离开我。”
苏湮慢慢地睁开眼睛，一颗飘摇彷徨的心似乎找到了港湾，只是没有勇气靠过去。原来一向清冷傲然的他，竟也会如此不自信，是为了她么？
“湮儿，你说句话好么？”夜璟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声音大一点，她就会消失似的。
苏湮皱了皱眉，即便心中有着再多的伤心与失望，也在这一刻消散了一大半。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没有对她坦白而已，而且那还是一段不可思议的前世之因。
“你想听什么？”一句反问，声音因为长时间的不语而沙哑，还带着一丝哽咽。
夜璟蓦地心沉，手将床单紧紧攥着，不知要如何回答这句话。事到如今，他终究是说的迟了吗？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该如实以对。
“夜璟，你曾说过，如果一切结束会让我离开。”苏湮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似乎是极其理智下的决定。
夜璟下沉的心如坠冰窟，那极低的温度，一下子冻结了他的心。此时听到她的话，那一个个字眼敲击在他的心上，冰冻的心瞬间碎裂，零落一地。
苏湮缓缓转过身，目光看着床顶，说道：“其实经历了这么多，对我来说，真的很累。你应该是在一岁那年落水才来的吧，所以你年幼老成，心思缜密，也习惯了皇宫里的那些尔虞我诈。可我不一样，我不了解这些，也不想去学着适应，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过我的生活。”
这回轮到夜璟沉默了，她看着床顶，而他，却始终凝视着她。
“夜璟，你能说出来，我很高兴，至少我们之间这回真的是坦诚彼此最大的秘密了。”苏湮傻傻一笑，“其实那个时候，我以为夜墨华是现代来的。他又高又帅又有钱，就是我们那时女生最喜欢的高富帅类型，而且还和我一样来自现代，我觉得自己很喜欢他，也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要和他在一起。”
夜璟眉头紧皱，当初让夜墨华顶替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个情况。他觉得夜墨华fēng_liú不羁，阅女无数，不会对她有什么兴趣，可没想到，他竟然也被她吸引。
也许是碍于他的感受，夜墨华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对她，也只是停留在知己的立场，这点，他心存感激。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对你一点点靠近，真是奇怪。”苏湮忽然失笑，“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既然我们都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