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御的运气还算不错,机泵房扶梯的尽头,那扇铁皮门是虚掩着的,他毫不犹豫的开门冲了进去。
这里的空气质量明显好多了,他大口大口的换气呼吸,稍稍稳定了一下,扶住耳机道:“接下来怎么走?”
于柏琪道:“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祝御不耐烦道:“这时候别假惺惺的说客套话,告诉我怎么走!”
“你的头上一层,西北角和南面分别是通风口、排水口。”于柏琪不敢乱发脾气:“那里很有可能有敌人把守,千万别惊动到他们,穿过你眼前的长廊,右转后是一道暗门,一直走就是主控中心!”
祝御放慢了脚步,再跨步之际尽量以脚掌先接触地面,同时调动敏锐的听觉神经,支起耳朵探听动静,徐徐前进。
他在进入了这种高度集中、心无旁骛的状态下,不但收集到了四周所有可能发出的细小响动和声音,同时也猛的想通了一件事,心中惊诧莫名!
根据耳朵收集来的声音,如果按照距离算起,祝御可以很肯定的确认,以他自身为中心,辐射至周边至少三十米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人的呼吸声传来。这种超出常人的听觉,他早就掌控的很熟练了,只不过今天再次聚精会神的启动后,便发现其功效较以往时候……貌似有了一截很大的提升!
还是那种熟悉的感受,还是运用灵动的听觉,但区别在于,他能探听到的范围在不知不觉之间拓宽了!
而此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里,祝御注意到自己在各个范围内的能力,几乎都有了明显的改观。机场大厅的门外,他一招之间本想制住跟踪自己的不法分子,结果却将对方撞的重伤倒地险险丧命;跳跃燃料站的高墙、攀爬40米的油料大罐,纵跃之际他也觉察到,用出的力道和以往相仿,然而收到的效果却比习惯性的估算都要超出一截!
再加上屏气时间也明显加长,还有现在更加灵敏的听觉提升……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蜕变后的身体再次发生了不知名的变动!换言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祝御本就强大的能力又有了质的延伸和拓展!
如果仔细回忆,在来机场的路上,他还没有这种明显的感受。不过有一个细节飞快的在他脑中闪过:在大厅里,自己曾接连两次发出现过剧烈的头痛,就好像被千百根钢针齐齐扎下,那种噬骨切肤之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也正是这两次要命的剧烈头痛后,一切改变都随之发生。
难道说……谜底就隐藏在那两次疼痛中吗?如果不是,现在他能力大幅度的跨越提升,又作何解释?
于柏琪的再次催促打断了祝御的凝神思索:“祝御!你的动作有些慢,抓紧时间!”
他激凛凛的打了个颤,赶紧收敛心神,小心翼翼的加快脚步,潜向走廊尽头。
隔着虚掩的中控室铁门,祝御半蹲下身,再次收集里面的声音。奇怪的是,在长达一分钟的“高度检测”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中控室内根本没有一个人!
这种距离内,祝御对自己的听觉十分自信。别说正常人的呼吸难以逃得过他的耳朵,就算这些人怕被发现,刻意屏住了呼吸,但他们胸腔内心脏的跳动声一样也会被祝御探查到!
实际情况却是,这间偌大的中控室内,非但没有一个活人,就算一只蟑螂,一只老鼠都不见踪影!
祝御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找错了地!敌人的“老巢”根本就没集结在此。
他按住耳机低声道:“于柏琪,中控室内没有人!”
于柏琪吃了一惊,说道:“这不大可能!根据燃料站的设计图纸看,其他的房间狭小局促,或多或少都存在死角;技术人员估计,无论从干扰设备信号和接收无线网络的角度来看,中控室都是最理想的地方。他们的设备不摆放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可是这里确实连一只耗子都没有!”祝御长身而起,推门快步走进了中控室。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判断不可能出错。
“这就奇怪了,有部分发射出来的干扰频率确实在那里产生……”于柏琪狐疑道。
“等一等……”祝御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抖,貌似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这次于柏琪和丁连奎的的声音双双响起。
祝御手抚住耳机,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集中在中控室的操作台上,震惊和焦虑布满面容!
一台微型笔记本居中置放,屏幕上正显示着连篇滚动的代码,重叠弹出;它的网线连接在地下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里,显然这就是敌人用来黑入机场系统的作案工具!祝御此前多少在计算机应用上做过“恶补”,一看之下便清楚,匿藏在中控室的敌人已经溜掉了,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留下的计算机还在自动工作。
这些不法分子里明显有技术手段很高明的黑客,根据进制早早的编好了一个自动运行的程序,在黑入机场通讯系统后能够自行触发和运算,即使敌人已经逃之夭夭,它还在继续工作,成功的吸引、混淆了所有人的视听,唱了一出空城计!
也许在逃的敌人,此刻在远程依然能够手动控制该程序,继续和机场的技术人员纠缠,但他们的安全肯定得到了保障,不至于被抓捕到。这种类似于“金蝉脱壳”的小伎俩显然没被于柏琪等人考虑到,一大半的原因不得不说是因为即将引发的危机太过重大,搭乘着上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