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电话另一边沉寂到好像掉线了一般，多多以为的打错或者恶作剧，干脆切断了电话。
而另一边，江如约看着被扔到地上的手机，神色转冷。
“捡起来。”
江如约缓缓抬头，看向对面学校出名的小混混，薄唇紧抿，隐约之间，眼神竟有两分凌厉。
“你这小子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为首板寸少年狠狠推了江如约一把，少年单薄身影立即撞向身后墙壁。
“上次给你脸了是吗？”板寸少年将江如约抵在墙上，伸手拍了拍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居然要我还钱，你是疯了吗？保护费懂不懂！”
“我再说一遍，捡起来。”
“呵……”少年白眼，向后退去半步，跟着递给身后几个男孩一道眼色。
“今天不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晚上五点，多多窝在床上，思考着毕业后人生大事。
平板中简历已经投向几家心仪的公司，但结果都是石沉大海，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找许倾帮忙时，床头手机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多多将圆珠笔别在耳朵上，塞到嘴里一把薯片：“喂？”
电话另一端传来几声凌乱嘭响，多多重新看了一下号码，核实正是之前接过却没有人说话的那通。
“请不要再开玩笑了，你……”
“喂？是江如约的监护人吗？快到南校江边来一下！两拨打起来了！可江如约只有一个人！”
电话中信号不大好，带着滋滋干扰声，多多抓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等她再想询问具体地点时，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南校？
距离江大这边也不算远，但问题是多多自己找不到。
看了一眼手机，犹豫只是一瞬间，哪怕是恶作剧她也决定去看一看。
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披上衣裳，出了校门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多多这种务实的孩子，平时都是能坐公交坚决不打车的，今天为了江如约也算是破了例，坐在副驾驶上一劲催促师傅快点再快点，搞得司机忍不住偏头看她：“姑娘，你该不会是去捉奸吧啊？”
师傅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多多为防误会，整了整衣襟，规矩坐好。
“不是。”
“也对，你这小姑娘看着就乖乖巧巧的。”师傅长出口气：“之前我拉一乘客去抓小三，两人人打的惨呐，我车点差都被砸了，真是心有余悸。”
多多瞄了一眼司机：“哦。”
如果她告诉他，自己的去群架地，不知道他该作何感想。
闲聊归闲聊，师傅还是比较靠谱的，原本二十来分钟车程，被硬生生缩短一半，还没抢一个红灯。
老司机。
多多扔下车费，跳下车子前不忘嘱咐师傅稍等一会儿，自己还会回来，跟着一溜烟头也不回离去，剩下司机看着周围森森环境，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调走就跑。
多多原以为自己赶到的时候，群架打的也差不多，自己直接带重伤的江如约去医院就好。
相见这几次，江如约这孩子给多多印象就是寡言自闭，平时不必要一句话都没有，脾气上来却又说什么都拦不住。
她来之前，已经给李呐打了电话借医药费，甚至连医院地址都问清楚了，谁料她颠颠来到约架圣地时，一眼扫过去，却见校服被扯烂的少年，正骑在一平头男孩身上猛轮拳头。
平头男孩显然已经有气无力，只知道下意识保护脑袋，叫都不再叫一声。
岸边则是几个躺倒七扭八歪的小混混，捂着肚子抱着大腿“哎哟”叫唤。
多多愣了愣，片刻后才认出那生龙活虎轮拳头的是江如约，立即一边叫喊一边小跑过去：“喂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出人命没钱赔啊……！”
江如约原本拳头已经举起在半空，闻言像是泄了力，想笑又绷着脸，最终放下右手。
“你来干什么。”
满不在乎从平头少年身上下来，随手抹去嘴角血迹，少年瞥多多一眼，骄傲并不领情。
多多原想将平头搀起来，看看伤势如何，不料一把被江如约抓住：“不用你管。”又扫平头一眼：“死了没有！没死赶紧滚。”
地上平头哪敢耽误，忍疼连滚带爬的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连句狠话都不肯放。
人影眼见就要消失时，江如约想起什么，将几个孩子一声叫住。
带头的少年回头颤巍巍看他：“又，又怎么了。”
“记得还钱。”
平头少年苦着脸，点头示意自己记下，跟着撒腿跑远。
多多望着几个一溜烟不见的身影，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什么？”
“跑的多快啊。这我小时后考试不及格，也跑这么快，哪还能挨我妈那么多次揍。”
“嘁——”江如约原本脸色沉郁吓人，此刻经多多一逗，忍不住绷着笑：“我刚问你，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让人打的电话吗？我听说你在挨揍，连医药费都借好了。”
“我才没给你打电话。”
“可我真接到了。”说着要翻通话记录给江如约看，后者却干脆别开头：“大概是哪个多事的路人。”
“对方知道你的名字。”
“知道我名字的多了。”少年并没放在心上，捡起地上破碎沾满尘土的校服，随手让肩上一搭，大步朝前走去。
江如约虽然只是高中生，但少年优势已经显现出来，长腿不急不缓在前面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