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同志说明了来意，曾黎的一颗刚刚平缓下来的心脏又起了涟漪。
欧雅兰自杀了，在监狱里，晚上睡觉的时候用钢制的水杯割腕，早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自从给墨之谦发了简讯之后，就一直没有曾慧云的消息，所以警察只好找到曾黎这个名义上的女儿，特意过来通知。
墨之谦赶回来的时候，警察同志已经离开，曾黎一人坐在沙发里，对着前面发呆。
对欧雅兰的感情，曾黎是复杂的，小时候从来得不到父爱的她实际上对欧雅兰很是依赖。
不管欧雅兰是真心还是假意，毕竟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可就是这个给她温暖和关爱的人，却是害死生母的凶手。
现在，欧雅兰死了，自杀，曾黎真不知自己是该替九泉之下的母亲高兴还是该悲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墨之谦坐在沙发里，来不及褪下身上的大衣，双手扶了曾黎的肩膀。
寒冷气息的突然靠近，曾黎回了神，转头看着墨之谦，喃喃，“欧雅兰死了，自杀……”
对于欧雅兰，墨之谦一直无感。
或许是直觉使然，总觉得那女人太过虚伪，不是一个善类。
长长的舒了口气，墨之谦把曾黎圈在怀里，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肩膀，抚着她的背柔声的宽慰，“不乱想，乖……”
“我没乱想，”曾黎的脸埋在墨之谦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再坏……却是给了我很多温暖，你知道吗，小时候，爸爸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有她，像母亲一样待我……我恨她……可是知道她自杀了，我却高兴不起来……”
墨之谦叹息一声，继续劝慰，“我理解，毕竟你一直把她当做亲生母亲，可是，任何人，触犯了法律，都要承担责任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欧雅兰那么强势又要面子的人，无期对她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嗯，我知道。”埋在墨之谦的肩窝，曾黎点头。
心情压抑的厉害，尤其是看见警察同志交给她的欧雅兰留下的遗书。
……小黎，我承认，对你的好，一直都是存有目的性的，可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对你的关心是伪装还是情不自禁……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只想求你一件事，慧云她……时日不多了，无论之前和你怎样针锋相对，毕竟她是你的妹妹，如果有一天她真出了意外，请你……帮忙把她和我葬在一起，作为一个母亲，没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只能等到九泉之下团聚再弥补自己的放荡给她造成的伤害……
曾黎抬了脸，下巴搭在墨之谦的肩上悠远的看着前方，“墨之谦，你说，是不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是……”
一个字，很是低沉，墨之谦的情绪似乎也被曾黎感染。
“你有慧云的电话吗？给她打个电话吧。”曾黎提议，其实仔细的想想，曾慧云也挺可悲，从小就没有健康的身体，即使在蜜罐里长大，却不能享受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