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一愣，皱起眉，“你说她还在服用阿米替林？”
韩昭雪脸色沉了沉，这语气，他敢肯定，这位陈医生并没有再给白素开这种药。
果然，陈医生神色凝重道，“韩太太康复之后，就已经停药了，如果她还在服用这种药，大概可能是因为什么事，造成心情郁结，让她本能的想用药物去控制情绪，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存在，韩先生，恕我直言，你作为她的丈夫，应该多关心关心太太的心理状况，据我对韩太太的了解，她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对人防备心重，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是不是在日常生活中，有什么事情，无形中给了她压力，韩太太在有意依靠药物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抑郁症是一种复发频率很高的心理疾病，而依照你的说法，韩太太很有可能已经有了复发的前兆。”
韩昭雪浑身冰凉，医生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入脑中，像是一颗颗炸弹，爆炸开来，他白着脸坐在那儿，好久才发出声音，“我该怎么做？”
陈医生沉吟了一下，道，“心病还须心药医，韩太太目前的状况，首先要保证的是让她心情愉快，不要让她总是回忆起创伤事件，解开心结是一个过程，只能引导，不能强逼……”
韩昭雪拎着寿司回来的时候，白素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
他进门的声音惊扰了她，白素回过头揭掉面膜，说了声“回来了”。
韩昭雪点点头，“洗一下出来吃。”
白素应了一声，跑去洗手间洗脸去了，韩昭雪将西装搭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平板，发现打开的页面是网购商城，白素正在看一款足浴盆。
他想起之前有段时间，父亲因为高血压在医院住过几天，医生曾建议他平时多做做足疗，改善一些血压和血液循环。
韩爸爸是个嫌麻烦的人，不肯上足疗馆，说被小姑娘抱着脚有伤风化，韩妈妈劝了几次，劝不动也就没再提这事儿，他当时就有买一个足浴盆的想法，但是公司事情一多，就什么都忘了，没想到最后记得还是白素。
白素这个儿媳，不知道比他这个儿子强多少倍。
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这些年，他怎么就舍得糟践。
白素从洗手间出来，见韩昭雪盯着屏幕发呆，怔了一下，道，“公司有一个同事买了这一款，说效果不错，我想给爸妈也买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韩昭雪顿了顿道，“这种事你做决定就行，不用跟我商量。”
白素看了他一眼，低声应了一声。
韩昭雪洗手换衣的功夫，白素已经热了两杯牛奶出来。
他注意到今晚特意修剪了一下头发，便问道，“明天要出去？”
白素点头，“跟同学聚会，”她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有没有空。
就听韩昭雪道，“明天让司机送你过去，囡囡也别接了，我明天有个饭局，大概也是到晚上才回来。”
白素垂下眼帘，“我已经跟妈说过了，囡囡明天跟厉先生和乐乐他们出去玩，你待会儿吃完饭，打个电话叮嘱一声吧，游乐园有些项目囡囡不适合玩。”
“好。”
韩昭雪顿了顿，又道，“等忙完这段日子，一起去西藏吧。”
白素略微一怔，眼睛里似乎有浅浅的亮光闪过，好久才道，“公司的假期不好批。”
“他们会给你批的，”韩昭雪一脸淡然，“如果他们还想做我的专访的话。”
白素惊讶的瞪大眸子。
他们节目组成立到现在，虽然打着财经的旗号，但是采访的其实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或者时候依靠父辈资本累积小有成就的商人，韩昭雪这种自主创业，白手起家，影响力巨大的青年企业家，根本就不屑于上他们的节目。
当初拉资源，都是组里其他人靠朋友，或者托关系才找的那些个人，白素自己是一点资源没拉来，也因为这个，之前在那个饭局上才会那么死命的跟人拼酒，哪怕这样，她也没动过找韩昭雪的念头，现在却被对方主动提出……
只是因为要跟她去西藏吗？
她觉得韩昭雪大概是喝醉了，或者是撞了鬼，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变得有些体贴呢，这种突如其来的体贴却让她惶恐不安。
“怎么了？”
见白素半天不说话，韩昭雪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她的发丝很软，很滑，丝绸一般从指缝间掠过，一如她的人一样，天生就是温柔的人。
白素回过神，摇头，停了片刻，又道，“这个节目收视不好，也给不起太高的出场费，还耽误时间，你真的要去？”
韩昭雪闻言却笑了起来，眼角笑纹晕染，笑意直达眼底，忽而，他双手撑着桌子，凑近她，嗓音携着一丝蛊惑，柔声道，“别人要是开口，我肯定不去，韩太太要是邀请，我自然要去，出场费不够的话，也可以换一种方式支付。”
白素奇怪的看着他，似再问，换什么。
韩昭雪勾起她的下巴，垂眸盯着她淡色唇瓣，沙哑道，“比如摄影师肉偿。”
白素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自在的想退开，韩昭雪却已经先一步吻住她的嘴唇，温柔的舔弄。
白素就这样呆愣愣的坐在餐桌前，任由韩昭雪越过餐桌，攻城略地的亲吻她，他的吻跟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说不出的缱绻温柔，那种讨好式的亲吻，几乎快速让白素浑身燃烧起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