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守岁,貌似在这里不时兴了,没到三更,都呼呼大睡去也。
毛豆豆一脸疲惫回到房间,累的手脚直颤,芙娘心疼的劝她睡觉,她却咬了咬牙,将纸张摊开,开始做乐日粥坊的企划案。
芙娘不解的问:“扬儿,累了一天了,明日在做吧。”
毛豆豆给芙娘倒了杯茶,却不停笔:“若想芙娘和小草儿过的好,咱们就得努力,您养我前半生,我养你后半生,好不好?”
毛豆豆执起笑脸,那一抹与年龄极其不相符的笑意,让芙娘心里又疼了一把。
芙娘叹口气,却起身拿出被褥铺在地上,毛豆豆眨眼:“您要睡这儿啊?不用铺了,咱俩一起睡。”
芙娘淡笑:“傻孩子,大少爷方才交代,说今晚会过来。”
毛豆豆浑身一颤,睁大眼睛瞧着芙娘打地铺:“您……您怎么知道,我们没有……”
芙娘依旧笑的慈祥,连眼角的皱纹都变得好看:“知女莫若母,若不是真情投意合,以你的火烈性子,自然是不会从的。”
毛豆豆放下笔,来到芙娘身边,拉上她的手坐去床沿:“芙娘,您知道我早前泡了水,脑子不好使了,所以想问问您……您是否嫁过人?”
意外的,芙娘根本没有犹豫,直言回答:“没有。”
“为什么?”毛豆豆问。
芙娘只是抚着她的发线,淡笑不说话,看得出曾经美丽的容颜,已逐渐衰败,毛豆豆心下一沉,皱眉道:“因为……我?”
芙娘拍了拍她的小手:“不重要。”
说完便起身继续收拾床铺,毛豆豆就这么看着她累弯的背脊,和那几根丝丝的白发。
待芙娘收拾好后,依旧笑的慈祥:“早些休息。”
毛豆豆点点头,却在芙娘出门前,定了定心,道:“谢谢你……娘。”
芙娘猛然一颤,身型被定在当场,良久才轻应了一声“哎”,便开门出去了。
毛豆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知道这个女人养了花飞扬十五年,也耽误了自己的青春,芙娘如今三十四,却在当年的花样年华时接过襁褓中的花飞扬,从未成家,就养起了孩子。
本一直想着自己的毛豆豆,如今多了一份担子,若让芙娘跟着吃苦,岂不是她没本事?
索性起身,再过桌边奋笔疾书,连叶无落进门,她都没抬一下脑袋。
叶无落径自来到她面前,将一张纸递给她。
毛豆豆拿过来瞧,见是一张契约,上面明白写着,乐日粥坊的利润四六分账,叶无落四,毛豆豆六,两年九个月后,乐日粥坊的地契归毛豆豆所有。
毛豆豆将纸揉成一团,扔出老远。叶无落轻笑:“怎么?不合心意?叶家的产业,自然是要等无风他们……”
毛豆豆低头疾书,却打断他说:“三七分账就可以了,你三,我七,但你必须同意粥坊由我经营,两年九个月后,我自己就能赚到比乐日粥坊大十倍的店,你这破屋,我不稀罕。”
叶无落点头:“好。”
毛豆豆继续写着,又说:“还有,你不用假惺惺的再哄骗我,什么看我委屈就不敢开粥铺,什么为了我着想就帮我改命数,这些屁话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这只死狐狸的鬼话,我特么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说完毛豆豆随手一勾,完成企划书的最后一笔,便丢给叶无落看。
叶无落本为了她刚才的话心里不舒服,可当他看完企划书后竟眉宇紧皱,随即直钩盯着毛豆豆,见她自然的退去外衣,迅速跳上/床铺,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叶无落来到床边,背着月光也瞧不清他的脸,只是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让毛豆豆深觉不安,特别是他竟突然一问:“你是谁?”
毛豆豆浑身寒毛炸立,在被窝里转了眼珠子,才突然坐起身,盯着他怀疑的脸:“我是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红透了半边天的丧门星,花飞扬!如今又被你包装成远近驰名的大福星,花!飞!扬!”
叶无落高挑身姿慢慢俯下,将那黛月之面露出,黑发穿过肩头,丝滑沿落,一张硕大的俊颜对上毛豆豆,可眉心挤出的褶皱,足矣证明他真的动了心思,话更是说的让毛豆豆颤栗:“花飞扬只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第一次见你,我就起了疑心,如今你能做出这个,我不得不问了。”
叶无落长指捻着企划案,毛豆豆最终忽闪了眼眸,又忙瞪起:“怎么了?!我足不出户尽知天下事!就是我从来不出门,才跟你们的想法不一样!如果你同意,就在企划案上签字!如果你不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没得商量!”
说完毛豆豆就缩进被子!大有把自己闷死都不出来的意思。
叶无落顺着她的动作看去,眉心依旧紧皱,可他确认即使这女人的身体是花飞扬,心思决然不是,干脆一把抓下她的被子,没等毛豆豆发作,竟把另外一张纸展露在她面前:“你解释下,这是什么?”
毛豆豆再次浑身一颤,这一连串的攻势实在难抵啊!叶无落竟然把她画的花坛图纸摆在眼前,那今天吩咐五夫人摆放的花盆,就是那硕大的“happynewyear”!
毛豆豆颤了半晌,只能吐出两个字:“我靠……”
做的太多,错的就多!看来以后还得安分做个古代人,最好别露出太多马脚。
叶无落就这么盯着毛豆豆,不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直到毛豆豆一掐大腿,硬是挤出两滴马尿来,他才微微颤了心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