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萍笑着指了指自己。
钱芊芊恍然，“阿姨也对破伤风过敏吗？”
沈一萍点了点头，“家里总是备用着，医生取来也很方便。”
钱芊芊笑了起来。
沈一萍扶着脑袋，模样微微疲倦，露出了一个舒适安心的笑容，“你这样的女孩子，都在忙一些什么呢？”
“啊？”
“我总觉得玥儿的生活有点太没有生气了，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应该过得生活吧？所以，小丫头，正常的，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在做一些什么呢？”
“我们啊……”钱芊芊笑了起来，“大概……就是忙着工作，然后谈恋爱吧。白玥染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不去工作也没有关系，又早早就结婚了，所以和我们不一样也是应该的。我们多少人羡慕白玥染的生活都来不及呢。这么想想，我们的生活，真是可怜透顶呢。”
“那样啊……”沈一萍淡淡一笑，“那你这样的生活，就没有什么快活的地方吗？”
钱芊芊不期然地想起来某个男人的脸。
“没有啊！特别苦！”钱芊芊一边说，一边有种违心的感觉。
她其实……过得还是蛮开心的吧。
“呵。”沈一萍抬起脸，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钱芊芊，“说谎。”
“我的丈夫也和你一样，说谎的时候会忍不住地笑。你知道么，有一种人叫做匹诺曹，一旦说谎，身体上总会有某种特征证明她在撒谎的。比如……忍不住笑，忍不住打嗝……忍不住深呼吸眨眼。”
钱芊芊，“……”这么一说，她好像的确是匹诺曹。
“话说回来，原来你也是一只匹诺曹啊……真是……一种干净的物种呢。”沈一萍意味深长地看着钱芊芊。
“虽然的确是……不过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就是啦。毕竟很少有人和沈夫人一样，注意到这个事实啊。我妈妈就从来没有发现过。”钱芊芊理直气壮地喝着茶，“大家都没有发现！”
沈一萍微微点头，因为被夸赞聪明，心里更加开心了，“那就好。”
又忍不住道，“你这个孩子，夸人也这么厉害，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钱芊芊眨眨眼，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呀~”
沈一萍更是称心如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就喜欢这样机灵可爱的女孩子。
她想起来白玥染，纵然是亲生女，心里也有一层淡淡的阴霾。
她微微扶着额头，仍然淡淡笑着，钱芊芊敏锐地发现了沈一萍的不对。
“沈阿姨，怎么不舒服吗？”
沈一萍摇摇头，“我呀，总是感觉头疼。医生说我气滞血淤，劳累过度。”
“啊……这样……”钱芊芊点点头，“以前我妈妈也有这些毛病，女人总是比较麻烦。我为了给我妈妈治疗，还特意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沈阿姨不如试试。”
一直压抑地久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中医辩证是气滞血淤，说白了，就是被气坏了。
玥儿做下的事情，许多她并不赞同，可是看着女儿那不争气的样子，又是亲生的，她除了默许，还能有什么办法？
沈一萍道，“你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幸福。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来给我按摩，你的手……”
钱芊芊看着已经疼麻了的手，“不要紧的，只是……被讨厌的人咬了一口而已。”
“咬了一口？”
“啊……大概是我这个人本身就是遭人恨的人吧。疼是疼，但是不是太大的伤，拍过片子也缝了针了，没有伤到骨头。”
钱芊芊的声音轻描淡写，沈一萍却有点不大相信。
家庭医生已经来了。
钱芊芊看到一个一身白色的医生走了过来，询问了几句，钱芊芊老实交代，医生拆开绷带，钱芊芊蹙眉转过了头。
可是沈一萍却看到了钱芊芊手上的伤口，狰狞的裂痕，有些地方还在流血。
这个女孩到底是用怎样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真的好像……另外一个自己。
医生责备了钱芊芊的不小心，重新处理了伤口，又用绷带包扎好。
沈一萍看到钱芊芊忍耐到脸色发白的样子，又一次提起了话头，两个人不论什么话都有聊不完的话头。
钱芊芊的眉头在不知不觉舒展，和沈一萍又一次聊了起来。
在她心里，也是真正地敬仰着眼前着这位不平凡的女子，全国都知道她的伟大，钱芊芊却从她的眉眼间，依稀看到了当年风华绝代又情深似海的过往。
在她的丈夫死后，她再也无暇顾及自己天赋的美貌，时间如刀，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她的心，却一如当初一般，纯粹而闪耀。
沈一萍托着腮，忽然笑起来，“我的丈夫过世了二十多年了，真的不知道，如果黄泉路上遇见，他还能不能认出我，再叫我一声小丫头。”
淡淡的心酸的泪水，钱芊芊悄悄抬抬眼，希望能够尽快蒸发掉。
“阿姨，你说什么晦气话，你还那么年轻。”
“年轻吗？我这样年龄的，很多都当姥姥啦……”她笑了笑，“可是玥儿她……嗳。我总觉得，如果不是我守着她，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毕竟，像钱夫人那样侥幸的女人，这个世界真的很好。把所有的人生都投入了一个骰子当中，作为一场豪赌嫁给一个人，又能怎样呢？”
“白玥染和黎君泽真的没有挽留的余地了吗？”
沈一萍，“怎么可能没有！黎君泽那个孩子一向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