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是第二天早晨才醒的。
醒来的慕容止觉得自己的后脑勺有点疼,他微微皱眉,摸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好像起了一个包。
睡得有点迷糊的慕容止还没想起来昨天一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回春天赶紧跑了过来,把一个碗塞到了慕容止的手里,“来,慕容,趁热喝。”
慕容止微微蹙眉,眨眼的时候都有几分酸涩,好像是眼睛已经肿了,而他一张嘴,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沙哑,像是有刀子在割。
“怎么了……”
“你先喝了……'
回春天循循善诱道。
就在此时,慕容止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听到了越如歌在叫他的名字,看见了越如歌倒在了血泊里,就好像是自己的大婚夜,她躺在自己怀里一般。
慕容止狠狠打了个寒噤。
“你又要做什么!”
见慕容止掀了被子就要起床,回春天赶紧按住了他。
但是回春天怎么可能拦得住慕容止?
慕容止刚冲到门口,影二就风尘仆仆跑了进来,见慕容止一脸的憔悴,赶紧行礼道:“九千岁,不必担心了。”
慕容止这才停住脚步,心上的石头往下落了一点。
他知道,影二大约是不敢骗他的。
“越将军虽然伤势很重,但是昨天晚上晋平滨找了一堆太医来,忙活了一晚上,今天凌晨,已经稳定住了,只是还没醒,九千岁不必担忧,您的身子也不好,还是先躺下吧。”
慕容止微微眯眼,虽然没有继续往前走,但是也没有回过身去。
“属下知道,您没有办法完全相信属下,所以属下早晨回来,就让影一过去看一眼了,估计再有一小会儿影一就回来了,您也可以放心了。”
听得这话,慕容止方才折了回去,接过回春天的碗来。
影一确实很快就折了回来,将自己在将军府的所见所闻都说给了慕容止听。
慕容止那一刀虽然砍得很重,但是幸好没有伤到心肺,而且越如歌也正年轻,这伤虽然重,但是养一养,也就没事了。
慕容止点点头,神色几不可查地轻松了几分。
影二觉得这个世界大约是不会好了。
像是自己这种小天使说的话,九千岁居然不信,只信影一这种老妖怪?
自己从前很没有人品吗?
九千岁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呢?
“多给本督配一点药,本督好了,就去见她。”
慕容止想,自己绝对不能让越如歌和越厉升单独呆在一处,好在现在越如歌病重,晋平滨放心不下,也住在将军府。
当着晋平滨的面,越厉升大约是不敢做出什么来的。
虽则慕容止不喜欢晋平滨这个人,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很喜欢越如歌的。
而越厉升那种疯子,就算是慕容止,也没办法猜到,他下一步,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了,”慕容止蹙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个伤,是谁给我打的?”
影二迅速仰头看天,影一不会撒谎,只好别过头去,只有回春天一个人笑得谄媚,“听说是你倒下去的时候,砸到地了。”
慕容止白了回春天一眼,显然是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现在不想,也没有心思和回春天计较而已。
影一说的的确没错,越如歌现在还年轻,又是自小练武,身体好得很,躺到第三天,她就悠悠转醒了。慕容止倒是在房顶上远远看过越如歌几次,只是现在的将军府不仅仅只有越厉升的人,还有晋平滨的人,严防死守像是铁桶一般,慕容止都是好不容易才进了府,但是想要进房间看一看越如歌,是想都不
用想了。
慕容止觉得,可以让越如歌再养几日,等她身体好一点,自己就会想办法攻进将军府,把越如歌给抢出来。
到时候,自己会和越如歌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那个像是恶魔一样的越厉升。
但是这世上的一切,如果样样都按着人的打算来走,也就没有那么多圆满,也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越如歌醒来的时候,晋平滨和越厉升都在她旁边等着。
见她睫毛轻抖,晋平滨的困意消散干净,一个蹿跳起来,就凑到了越如歌的跟前。
越如歌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晋平滨的脸。
越厉升也是吊着胳膊站起来,身形有点摇晃,满脸都是欣慰。
“如歌,你醒了……”
“父亲?晋平滨?”
越如歌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乐笙,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晋平滨一把抱住越如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越如歌推了晋平滨一把,轻轻嘶了一声。
“晋平滨!你他娘的脑子有病啊!”
晋平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压到了越如歌的伤口,赶紧松开了她。
“乐笙,还疼吗?”
越如歌皱眉,“废话!能不疼吗!”
晋平滨看了越厉升一眼。
他也从越厉升的眼睛里,看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越如歌,好像和受伤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最起码,在受伤之前,越如歌不会叫越厉升父亲。
“乐笙,你感觉怎么样了?”
越厉升关心问道。
越如歌揉了揉肩膀,“你们这是跟着我一起来楚国了?我这伤是怎么弄的?”
越如歌四下看了一眼,“不对,这是……“
看着虽然和自己记忆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