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的神经像是一条绷紧的松紧带一般,看着宫泽一脸宠爱的看着怀里的信信。
唐朵没有片刻思考的时间,‘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受伤的一条腿,失去重心,整个人的身子朝着地面倒去。
听到声响,宫泽刚回过头就看到唐朵倾斜的身子。
他两只手抱着信信根本来不及顾及到唐朵,就在唐朵意识到马上就要跟地面接触时。
唐朵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抱住,而力道的来源显然不是属于宫泽的冷冽。
“你没事吧,唐小姐。”
唐朵出神之际,抱着自己身体的人率先出声,唐朵吓了一跳,赶紧撑着椅子从项天骐的怀里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唐朵一只手扶着椅子,一只手将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长发随着唐朵手指的动作,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发尾轻柔的打在项天骐的脸上。
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项天骐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生硬的扯出一抹微笑。
项天骐刚要松手之际,胳膊被一双筋骨分明泛着苍白的手大力的甩到了一边。
“带着孩子,出去!”
宫泽阴冷的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唐朵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对身后的项天骐命令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项天骐立马恢复到往日的冷漠,弯腰,“是。”
项天骐转身牵着胆怯的看着唐朵的信信,唐朵朝林信点点头,温柔的对信信说道:“跟项叔叔出去找爸爸。
糖糖妈妈跟叔叔说会儿话,一会儿出去找你,好吗?”
信信听话的点点头,又谨慎的看了眼一脸阴沉的宫泽,不情不愿的任项天骐牵着走出了包间。
“呵。”轻呵一声,宫泽一把扯着唐朵照着自己的身子拉近。
寸劲的力道让唐朵的右脚阵阵发疼,嘴里止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嘶~
宫泽这才发现了唐朵的异常,低头一把将他身下的长裙掀起。
被石膏包裹的右腿,白色的纱布画满了小孩子的涂鸦。
“怎么回事?”质问的口气,宫泽弯腰一把将唐朵整个人抱了起来。
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唐朵的身子就这样被他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暧昧怪异的姿势,如此静距离的接触,上一次还是。
那个晚上的记忆,像是电影放映一般的回荡在脑海。
唐朵不由的脸上一阵发热,头微微侧到一边,轻声的说了句:“没什么。最后一个“事儿”
还没有说出口,宫泽一只手大力的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摆到了自己眼前。
一双漆黑的双眸,莫名的散发着怒意,唐朵不自觉的瑟缩一下,诚然的回答道:“开车不小心撞了一下。”
回答完以后,宫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本来就阴冷的气愤此刻更是愈加紧迫。
唐朵不住的心里暗暗嘀咕,说实话也生气,不说实话也生气,他到底怎么了!
宫泽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阴骘的扯了扯嘴角,喝着呼吸在她耳后喷洒开来。
“你现在张本事了,知道拿伤痛来播同情了!”利落干脆的给唐朵下着判定。
似乎,在他眼里唐朵所有的行为不过就是为了夺得他的关注一般。
“博同情?”
唐朵不可思议的反问道,眼底才因为他的关切而升腾起来的悸动瞬间幻灭。
唐朵自嘲的笑了笑,她还真是天真,现在在她眼前的宫泽早就不是那个待她如珍宝的阿泽了。
“唐朵,我记得七年前你早产过一个孩子,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孩子应该是我的吧。”
宫泽步步紧逼,骤然拉近的脸,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孩子?
是呀,她七年前有过一个孩子,可是也不过就是有过。
孩子还没有足月便因为唐朵的身体状况根本负担不起一个孩子的重量。
所以,在她根本没有任何选择权的意识下,被唐老爷子一声令下流掉了。
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短暂的在她身体内整整待了7个多月的孩子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一想到那个在她体内消散的生命,唐朵心就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地割着一般,一寸一寸的将她心间的细肉割下。
唐朵鼻头一酸,似乎有泪水在眼底打转,不敢对上他的眼眸,唐朵愧疚的低下了头。
她声音带着哭腔沉沉的开口,“孩子?。”
唐朵故作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仿佛宫泽说的是天方夜谭一般,“我没有怀过孕。”
宫泽的身体一僵,唐朵明显的感受到,他听到“没有”那两个字。
她整个人像是从冰窖中走出来的一般,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没有!”暴怒前的余热总是低调而阴沉。
宫泽的努力克制着自己喷洒而出的怒气,青筋在脖颈间清晰可辨。
“唐朵,你是不是觉得这几年我在美国真的就对你一无所知?”
宫泽手里的力道收紧,大力的捏着唐朵的下巴,阴狠的质问。
“我没有!”唐朵瞪圆了双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否认道。
“没有?”宫泽冷哼一声,“孩子呢?”
“我。唐朵迟疑,紧咬着下唇,那个原因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宫泽本来对爷爷就有敌意,如果再将孩子流掉的原因告诉他,看他现在对孩子的执著劲,他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更何况现在的宫泽早就不再是7年前的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