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太子倒像是有些恼了一般,“怎么叫初来乍到,你在这重华宫里一向是个小祖宗,这样长了十五年,如今回来了,还偏往你兄长心头戳刀子?”
她倒是真的惊讶了。这本书里头,并没有写原主少年时的故事,这位太子第一次出场也是在送女主出嫁,但也不过寥寥几行,可她也记得太子登基之后一向是优待女主的很,难道是两个人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那这样的话,这问题就复杂的多了。
见二人说的起劲,陆全倒是笑呵呵地上来插了句,道:“两位殿下,这宫门风大,秋来寒凉,不妨上了车架再行叙话。”
“大监说的是。”太子点了点头,又对季浓道,“前头说你大病一场,我们都极担心。尤其是父皇,面上不显,却是一天几次的问你的消息,谢遥来信说是上路了,便又是一天几次的问你们到哪了。倒是你没良心,广平谋逆一事平息后,竟是连封信都不给父皇写了,叫他老人家更是担心。”
“回禀太子,殿下自此事平息到上船之前,都重病卧床,还昏迷了几日,实在是。”朝容大着胆子插了句话,生恐季浓因此在皇上面前生出嫌隙。
“竟然病成这般,你也不早说,自己的身子怎能这般的不上心?”太子听了这话,竟是直接扯过她的双手,细细地上下看着,一脸的担忧全不作伪。
“你这婢子,谁叫你胡乱说话了?都是我往日太过放纵。”季浓琢磨着宫中多半也有主子说话奴婢不许插嘴的规矩,恐朝容受罚,便先开口道,“本宫眼下已经大安了,你还如此口无遮拦,除了平白叫父皇担忧,还有什么用处?你一会自去领罚。”
“是,奴婢知罪。”
“她哪有什么错?”太子不满地道,一双眼里满是责备和担忧,“她若不说,你也瞒着,成什么样子。好了,快点跟我上车去,叫大监把所有的太医都叫来,一会见过父皇便让他们细细给你瞧瞧,可莫落下什么病根。”
“是,老奴这便吩咐下去,还请公主快些起驾吧。”
“阿鹓,你同我乘一副仪架,还能快些,免得再受寒。”
“兄长,这怎么使得?”季浓有些迷惑了,这个太子对自己好的有点太像做戏了。
“父皇的龙辇你从小也没少做,大长公主凌驾诸亲王之上,我这太子的仪架你当得起。”太子也不与她废话,直接就扯着手半拥半抱地将她送上了自己的銮驾,也不叫下人搀扶,便也就做了进来,命宫人放下挡风的帷帐,便吩咐起行。
直到这銮驾缓缓驶入大内,季浓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握在太子手中。即便是这个时代没有七岁不同席的讲究,可两个人作为异母兄妹,这未免,太过于亲密了些吧?